芳竹听了更加向往,京城果然是个好地方。
城里的大肉包,芳竹好久没吃过了,今日一口气买了五个。坐在桥下阴凉地方,好好品尝。
一口见油,嗯,还是那么好吃。
在芳竹沉醉美味的时候,一只小黑手悄悄从后面伸了过来,拿一个包子就缩了回去。
芳竹吃完发现少了一个:“咦?”
四下查看一番,并没发现什么不对,芳竹挠挠头:“莫非刚才吃的太快了,吃了两个,自己不记得了?”
不管了,芳竹继续吃包子。那只鬼手又出来了,这下她看到了,一把将人揪出来:“好啊!你个小贼!”
那人缩成一团,捂着脸:“我错了!别打我!”
芳竹听她声音是个姑娘,衣衫褴褛,想来也是一位可怜人。
“你起来吧,我不打你。”
小乞丐不敢起来,芳竹拿一个包子递给她:“喏。”
终究还是敌不过身体的本能,小乞丐伸手去拿,芳竹往后一缩,看清了对方的脸。
小乞丐虽然脏兮兮的,但长得是真好看,不会是从哪家妓院跑出来的吧?
小乞丐拿了包子,背过去,埋着头吃。
“你是从哪来的?”芳竹问。
小乞丐嘴里裹着包子,含糊不清道:“京城来的。”
“京城?”那没跑了,绝对是的,“唉,也是个可怜人啊。”
芳竹又问:“那你知道京城在哪吗?我也要去京城。”
“别,别去!”乞丐激动道。
“为什么?”
乞丐解释道:“京城一点都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没命。”
芳竹困惑:“不是说京城遍地是黄金,不做活都能养活自己的吗?”
“西门外,是贫民窟,只能进城买卖,不能闲逛。我们去了,也只能呆在那里。”乞丐认真盯着芳竹的眼睛,丝毫不见怯懦。
“这样啊。”芳竹叹息道。“那能去哪?”
“南方,那边四季如春,只要勤恳,一定不会饿死。”
芳竹迟疑:“那去,去南方?”
“好。”小乞丐可怜巴巴,“姐姐,我能跟你一起吗?”
芳竹想,自己一个人确实有些孤单,有个人陪着还能说说话:“好吧,我就带你一起。”
后面继续聊,芳竹知道了,她叫小彩,不是妓院跑出来的,是京城一个绢花小贩的女儿。因要招揽生意,小彩又长得又不错,于是便日日带着绢花抛头露面。接着被一纨绔子弟看上了,非要纳她做妾,她们家当然不愿。没想到那恶霸直接强抢,还打死了她的爹娘,小彩也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太可怜了,恶霸也太不是东西了!
感叹之余,芳竹发现小彩的经历,跟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于是问:“为什么你不愿做妾呢?也许当时同意了,你爹娘就不用死了。”
小彩震惊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做妾?我爹娘只我一个女儿,若是做了妾?他们还怎么做人?”
芳竹说:“可是我身边的人,都很想做妾的,做有钱人的妾,不仅不用做活,有丫鬟伺候,还有钱拿。”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小彩指责,“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我们女子要嫁,就要风光大嫁!做妾那与下人有什么区别?”
“不用干活啊,还有人伺候,还有钱拿。”芳竹细数做妾的好处。
“按照律法,男女主人可对妾室,随意置换买卖。”
芳竹不说话了,这确实跟下人没有区别了。
“明白了没?”
“明白了。”
“所以,一定不能做妾!知道了吧。”
芳竹点点头,孺子可教。
小彩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到不能穿了,芳竹找了间客栈,给小彩收拾下自己,换件新衣服。
小彩拿着手上的衣服说:“我想要男装。”
“为什么?”芳竹接过衣服,“这多好看啊,特意给你买的。”
小彩担心道:“可是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可是你穿男装也不男人啊?”芳竹不太理解。
“那也比穿这个强。”小彩说,“实在不行,你的衣服给我穿也行。”
芳竹为难道:“不行,太大了。”
小彩踮着脚才到芳竹耳朵,确实不行。最后在芳竹的劝说下,小彩穿上了新衣服。
流年不顺,当天夜里,客栈走了水。幸好店家反应够快,喊了人,大家一起终于灭了火。
官爷过来查原因,把所有人叫了出来。只有最东边屋子里的人,火灭后直接回去了,门口还有护卫看守。
起火的房间里面住着的,是要赶去西北的官员,如今离奇身亡,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官爷将所有人的包裹,当着众人的面都打开查看。大家的身上都没带什么,芳竹想到上次被抢的经历,有些后怕,不愿包裹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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