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正式营业,门口摆了几个花篮,还放了鞭炮。周围人路过无不好奇,哪个傻子在这里开的店?
芳竹帮浅眉收拾草药,小彩惊讶道:“你竟然认字?”
芳竹草药一摔:“怎么?不行吗?你个小乞丐不也会吗?”
浅眉皱眉数落道:“你俩怎么都这样,到处乱扔东西!”
“对不起。”芳竹道歉。小彩也不好意思地看着窗户。
俞清雪伸着懒腰从外面走进来,问:“怎么样?收拾好了吗?”
浅眉:“回小姐,还剩一点。”
小彩伸头往前面看看,问俞清雪:“看病的人都回去了?”
“现在这时候,没几个人来看病的。”俞清雪说。
“都知道稳赔的店,开它干嘛?”芳竹不明白有钱人怎么想的。
俞清雪理所当然道:“悬壶济世啊?这是每个学医人的梦想。”
芳竹和小彩默契地摇头,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
近些日子,医馆渐渐有了起色,来的大多是军人。有的确实身有顽疾,有的纯是过来看姑娘的,这堌垆现在可没有妓院。还好俞清雪身份不一般,没人敢乱来,但是她们还是乖乖遮起了面纱。
只有芳竹被来的客人嘲笑:“你就不用遮了吧,也没人来看你。”
有一次徐塞过来配个伤药,看到芳竹在这里,二人就聊了起来。
芳竹被其他客人嘲讽的实在心烦,就问他:“你们是不是没有仗打啊?天天都这么闲?那个小谁,天天都过来!”
徐塞笑道:“可不是吗?这些狄戎人看到我们就跑。”
“那怎么不乘胜追击?”芳竹一边装药一边问。
徐塞苦笑:“上面不让追,说没钱供我们打仗。”
“也是,大旱之年真不是好熬的。”芳竹也叹了口气。
徐塞压低声音:“我悄悄告诉你,跟这个没关系。”
“为什么?不是因为赈灾才扣了军队的粮草吗?”
“你自己出去看看,灾民们有人管吗?”
芳竹想到之前在外面看到的,回答:“没人管。”
“这不就对了,没人管!”
芳竹埋怨:“这皇帝怎么这样?”
徐塞摊手:“谁知道呢?也许皇帝根本不知道。”
“皇帝怎么会不知道呢?”
徐塞吐槽道:“皇帝日日呆在皇宫那么精美的笼子里,能知道什么啊?”
“没有人告诉他吗?”芳竹问,“你不能告诉他吗?”
“我说的他要信才行。那么多大臣总有几个讲真话的,他们的话皇帝都不信,不要说我们了。”
晚饭聊天时,芳竹把白天听的话说给了小彩和俞清雪听。
俞清雪冷笑:“这些奸臣!”
小彩问俞清雪:“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女子不得参政。”
小彩问:“那就不能管他们吗?这些百姓又做错了什么?”
关于这个这个问题,应该没人能回答她。
过了一会,芳竹说:“只盼着战事快点结束,这样大家都能回家了。”
说的这些,芳竹都不懂,她只想离开这里。至于回哪里,她也不知道。
这堌垆虽然没有妓院,但赌扬还是有的。
以前沈元备就喜欢去赌扬,芳竹也想去长长见识。小彩一听,好呀!反正医馆又没什么事?就过去玩玩。
但唯一,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来了——身上没钱。
于是二人舔着脸,找最有钱的俞清雪借钱。
俞清雪听了,只觉得二人被日日过来的军痞带坏了。
数落道:“你们两个啊!说你们什么好?什么不感兴趣,非对赌扬感兴趣?要是实在没事干,我教你们认草药吧。这也是个技能,以后受伤了都能用上。”
芳竹和小彩对视一眼,芳竹说:“我就一乡野村妇,不识字,比较难教,你还是教小彩吧。”
小彩着急了:“她说谎,她识字!”两人一起来的,不能自己一个人倒霉。
最后俞大小姐甩了一本厚厚的草纲目给她俩背……
院子里,一方小桌,两个板凳,芳竹和小彩一人捏着书的一角,看了几分钟,昏昏欲睡。
芳竹撑着脑袋问:“这本书是不是被下过什么诅咒,怎么越看越困呢?”
小彩也直接趴下了:“应该是俞姐姐为了不让我们去赌坊,在这上面撒了迷药吧。”
“我要受不了了。你呢?”芳竹用另一只手撑着眼皮。
“我肯定在你之前睡着。”小彩肯定道。
芳竹提议:“那我们别看了吧。”
“好。”小彩十分赞同。
二人一同放下书,芳竹叹息道:“我还是想去。”
“我也想去。”
“你就别去了,容易麻烦?”
小彩不服:“你就不会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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