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漆在马车里拍了下手,两个车夫同时拉绳,马车速度降了下来但是保持相对静止。
泽漆从那边伸手,抓的不是外套却是凫儿的手腕,一拉,连衣带人全扯进了这边车里,凫儿乘的那架一扭头回去了。
“哇啊啊...”凫儿被吓一跳,紧闭眼睛抓住泽漆肩膀不松手。
“姑娘...姑娘...”泽漆轻轻哄她,把她从身上抱到旁边的软座上。
“啊啊...抱歉,刚刚...吓了我一跳...”凫儿尴尬解释道。
“无妨,姑娘陪我去个地方。”泽漆拍了拍肩膀,语气轻松道。
“噢,好。”凫儿不知他有什么安排,弟弟这会睡着了,母亲在与别人聊天,她就算呆在医馆也是无聊得紧,索性跟医师出来玩一玩吧。
车缓缓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阳光渐渐消融了初春的寒冷,街道边卖蒸点的小摊时不时拢出浓浓白雾,还带着一些糕点甜香。
两人在车上晃悠了好一会才到,下了车抬头,看见崔家黑压压的大门,泽漆抬手敲门。
咚咚咚
吱…咔咔咔…
门缓缓打开,里面探了个脑袋出来:“医师到了,快请进...”正招呼着,看见了凫儿,便止住动作,问道:“这位...”
泽漆:“她是我的助手,是个哑巴,不必介意。”
凫儿不知他是何意,便只顺坡下驴,装作不会发声,只行了个礼。
那人听医师这么说,也不再问,便把门拉开,请两人进来。
凫儿进去发现守门的人身高不过三尺,发顶稀疏,手脚都很小。
走到了主院门口,矮子就退下了,另一个人把他们领进了院内,让他们在门口等着,那人进去传话。
那人刚进去没多久,一位身着黑色镶金丝华服,头顶宝石玉钗的半老女子急匆匆走出来,握住医师的手就哭喊:“泽漆医师你快看看,聪儿这是...”正说一半看见凫儿了,便立刻冷下脸,瞪着眼睛恶狠狠道:“这是谁?我不是说了看病时旁人不许靠近吗?赶紧撵出去!”
凫儿正不知所措时,泽漆拦在她身前开口:“崔夫人,这位是我的助手,她天生不会说话,不必介意。”
凫儿便行了个礼,随手比了一个手势,心想:反正你们也看不懂。
泽漆却挑眉说:“她的意思是她是来帮忙的。”
凫儿:...
崔夫人也没多想,皱着眉拉着泽漆进了屋:“哑巴才好,我倒希望府里这些伺候人的贱骨头全都是哑巴,医师你快进来瞧瞧。”
凫儿听这话有点生气,但是也没办法,有钱人家大概都有些怪脾气吧。
“医师,聪儿这段时间看书很是用功,经常学习到清晨才睡,先生都说他开蒙晚但是贵在勤奋,以后必有出息...”崔夫人似是担心又像炫耀,说了很多夸赞孩子的话。
二人跟随崔夫人进屋,看见床上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孩童,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是两眼空空,眼圈黑沉,嘴里念叨着:看完这本书了,这本也看完了,我都学会了,阿娘...
泽漆伸手准备搭脉,刚刚木木沉沉的小孩突然红眼暴起,披头散发,胡乱攻击捶打起来:“别打我了,别打我了,疼啊...”
崔夫人见状赶忙用力伸手把他揽到怀里,一边说话一边斜眼看泽漆:“乖了,聪儿乖,不打你,没人打你。”
怀里的孩童害怕得瑟瑟发抖,还是使劲地把崔夫人推开,突然不知他从何处掏出一支锋利木棍,要朝崔夫人刺去。
“小心!”泽漆出声警告,瞬时间抬手点穴,孩童被点住,泄力倒去,口水眼泪都流到了脸上。
泽漆给凫儿递了个眼神,凫儿其实没看懂他想暗示什么,只是本能地掏出手帕给那孩子擦脸。
崔夫人被吓得双手直抖,捂住嘴呜咽道:“他昨儿还好好地,我们还一起吃的晚饭,怎么睡一觉就...”
泽漆问她:“崔夫人,可有人长期打聪儿?”
崔夫人眼神闪躲:“打?我倒是没打他...反而是聪儿这段时间,时而郁郁寡欢,时而精神振奋,让人看着就害怕。”
泽漆知道她有话故意隐瞒不说,想必是问不出什么,就把他们都请了出去,就剩下了凫儿在里头。
“医师刚刚给我眼神是何用意?”凫儿轻声发问。
泽漆一边伸手给聪儿号脉,一边微笑回答她:“你不是已经领略到了吗?”
号完脉他点上两盏油灯,里面很浑浊还夹杂一些药渣,点出来味道很怪,一盏白灯香甜浓腻,另一盏黑灯苦涩中又有淡淡的辛辣味。
泽漆点完,细细看了一眼凫儿,凫儿奇怪:“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泽漆敛目回头:“无事。”
泽漆给床上凌乱的小孩解穴,他闻到灯味坐起身来,自己理了理头发,抬手拿起刚刚那只木棍,在空中写起字来。
这时两人才看出来那是一支被掰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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