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溯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娘说不让你碰我,又没说不让我碰你,按完了你再钻回被子里不就好了。”
林承安攥着被子,眼底的松动一闪而过,还是摇了摇头。
这小呆子定力还挺强。
‘大家闺秀’陈素用袖口拭不存在的眼泪,又开始自怨自艾,“我身子弱,孝敬不了婆婆,连跟夫君按个肩膀解解乏都做不到,难不成娶我回来只是摆设。”
林承安耳根子软,最听不得媳妇这般说自己,急忙甩开被子坐了起来,手足无措道:“你别伤心…你按就是了。”
“真的?”祁溯得寸进尺,挑开自己被子,“那你听话,自己过来。”
林承安虽不通人事,但也知道不能钻姑娘家的被窝,此刻连耳根子都红了,讷讷地看着祁溯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松了口,祁溯哪能放过少年,主动将人拽进了被窝里头,牢牢将两人蒙在一起。
耳边传来沉而有力的心跳,林承安脑子里还是懵的,只感觉自己被香气包裹得严严实实。
祁溯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气味本来极为浅淡,不易察觉,但现在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让林承安嗅了个清清楚楚。
那香味其中还夹杂着障目香,这香能让人产生幻觉,别人看到祁溯,脸部轮廓会更柔和,以女子身貌出现。
林承安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味,只觉得好闻极了,黑亮的眼睛盯着祁溯痴笑道:“素素,你好香。”
言语神情中只有纯良真诚,无半分轻浮,却让晋王身下有了异样,险些失控。
林承安皱了皱眉,“素素,你被窝里怎么有根棍子?好硌人。”
“……”祁溯闭了闭眼,轻声哄道:“趴过去,我给你揉揉肩膀。”
林承安乖乖的趴过去,将背露出来,脖子肩膀缩在一起,似乎怕痒。
祁溯伸手钻进林承安胸膛底下,去解里衣的系绳。
林承安愣愣道:“不是按肩膀吗,为啥还脱衣服?”
“听话。”祁溯将里衣褪下,看到少年的脊背,心脏被狠狠揪起,止不住的疼。
刚刚那会儿还有欲念,现下只有心疼。
林承安在地里操劳一天,脊背晒得通红,小小年纪,背上满是重物磋磨的痕迹,还有那双手,掌心布满茧子,指节有不同程度的变形,哪像少年人的手。
祁溯心疼地按着林承安的肩膀,因着年纪小,还在长身体,紧致的皮肉下一排骨头,摸起来只让人怜惜。
此时,冷面冷心杀伐果断的晋王,心软得一塌糊涂。
揉按在背上的手力度适中手法巧妙,林承安趴在枕头上舒服得直哼哼。
奇了怪了,林承安享受的同时又觉得新奇,以往被别人碰一下都得痒痒好几天,可被媳妇这么揉按着,竟一点儿也不痒。
林承安憨笑着道:“素素,我怎么不痒啊?”
祁溯听完用手去挠林承安的脖子,林承安哈哈大笑,想躲却怎么也躲不开,在祁溯怀里扭着麻花,将被窝拱得乱糟糟的。
好一会儿祁溯才把人放了,将小夫君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弄开,道:“这下痒了吧?”
“痒,痒。”林承安整张脸笑的红通通的,点头如捣蒜。
祁溯轻笑一声,心底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要想小夫君不再为这个家操劳,就只有一个法子——分家。
比起西厢房小两口的温馨,东屋显得冷清多了。
马春凤躺在木床里边,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房梁,也在跟祁溯想着同一件事──分家。
祁溯分家是为了不让林承安操劳,马春凤不同,现下丈夫收了心,安分待在家里,她有了靠山,自然生出别的心思来。
凭什么他们二房累死累活的操持地里的活,反而三房那小贱人和她爹就在家里白吃白喝,婆婆的心也太偏了些,偏大房三房就是不偏他们二房。
大哥不在家,小叔子还小,林家哪一样不靠承贵这个顶梁柱顶着?
村里只要是儿子都成了家,早就分家了,他们还算是仁至义尽,对得起这个家了。
于是马春凤就想着分家,把家里的钱财、粮食、田地一分,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好日子。
马春凤用胳膊拐了拐睡熟的林承贵,“贵哥儿,我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被打搅了瞌睡的林承贵一脸的不耐烦: “天大的事儿明儿再说!”
“不行,就要现在说。”
马春凤撑起上半身同林承贵说悄悄话。
“还记得村西头的徐老汉家不,就是家里穷的只有一条裤子,爹和儿子要轮流出门的徐老汉家。他家大房前两年不是娶了新媳妇吗,烂包的家里还两个弟弟妹妹,媳妇过门后就更穷了,去年年底的时候徐老汉请了里长到家中分家,我们都去看了,徐老汉家穷的哩,只有两口做饭的陶罐,一袋子地瓜,一把祖上传下来的夜壶……”
林承贵听着听着眉头紧拧,脸色黑了下来,“你到底想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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