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鸡蛋放在瓷碗里,乔芸儿上前用袖子给林承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疼道:“承安,别站着了,先吃饭吧。”
林承安小心看向蒙海,师父没说话,他也不敢动,尽管右腿钻心的疼,他还是咧了咧嘴,“师娘,你不用管我,你和师父先吃。”
听到林承安喊自己师娘,乔芸儿羞臊的撇开脸,转头去劝蒙海,“海哥,你就让承安来吃饭吧。”
蒙海毫不留情的拒绝,“不用管他,他什么时候将马步扎好了什么时候吃饭。”
不怪蒙海说出这话,林承安这马步扎的实在不堪入目,一手垂一手撑,一腿使劲一腿偷懒,整个身子板儿松松垮垮歪歪斜斜的,知道的是个残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二世祖。
就这副不搭边的样子,已经是林承安强忍痛苦,费尽全身力气摆出来的了。
瞧着林承安身子又不自觉的偏向左侧,让右腿上的劲儿少些,蒙海一声大喝:“站稳了!”
林承安吓得一哆嗦,赶紧站直了,右腿传来的疼痛让他一张小脸变得扭曲。
蒙海全然将林承安当做他的兵来操练,四肢健全的人都受不了,别说残废的林承安了。
这两个都是倔脾气,乔芸儿劝了半天没用,一向温顺的她也发了脾气,一把将蒙海手里的馍馍抢了过来,对着夫婿道:“承安不吃你也别吃,这两个鸡蛋给承安留着。”
乔芸儿的好心浪费了,等天色暗下来,林承安都没能吃上她卧的鸡蛋。
他始终没达到蒙海的要求,受了整天的折磨,等林承安走出乔家,身后传来他师父蒙海冷硬的语气。
“明日卯时,要是晚了一步,以后都不用来了。”
林承安一整天没喝水,嗓子像锯子拉过一般说不出话来,僵直地点点头,凭着一口气走了出去。
饥寒交迫,林承安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罪,刚走几步就体力不支的一头栽了下去。
头还没挨地,就被等候多时的祁溯一把捞了回来,摸着冰冷的小脸,祁溯声音都是颤的,“承安,承安…不能睡,回家再睡。”
林承安缓慢睁开眼,看到是自己的媳妇儿,强撑着笑容喊了一声“素素”。
刚喊完,眼窝窝里一直没落下的泪水彻底决堤,在脸上肆意横流,少年委屈道:“我疼。”
那日发过誓,只让林承安掉一回眼泪,这才隔了多久,眼泪都快将他淹死了。
祁溯揽过林承安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任凭那滚烫的眼泪淌进自己脖子里,心被那压抑的哭声磨得血淋淋的。
心疼归心疼,祁溯有自己的私心,心疼之下掩盖着几分残忍。
这下该断了林承安的念想了,以后乖乖待在他身边就是。
无言抚摸着少年的脊背,等人哭够了,才带着人回家。
林家主屋里,李金秀已等候多时,儿子的事儿瞒不过她,知道自己小儿子去拜了个什么师父学武,她就担心的整日都吃不下饭。
等林承安回到家狼吞虎咽吃饭时,她老娘在耳边不停的念叨。
“你说说,娘该说你什么好,以前你二哥最让我操心,好不容易等你二哥消停下来,好嘛,又改成你了。”
“你们爹死的早,他倒是落得个清净,把你们这些不省心的全留给我,等老娘死了见到他,看不把他撕了。”
“你知不知道你大哥从小学武,那是挨了一海的训和打啊,那该死的教头打断几百根竹板,鞋底子都抽断几十双,你大哥才有今日,这些都不论,你都这么大了,基本功都没有,如何学的了武,听娘的,好好待在家里,娘养你一辈子,就算娘死了,还有你大哥和二哥呢。”
说了这么多,只换来林承安一句,“娘,学武能治好我的腿,以后我就能双脚走路了。”
李金秀听到这话当即又惊又喜,“我的乖儿啊,你的腿能好了?”
林承安心里也没谱,他默默啃着手里黑豆和高粱磨的粗馍,生怕让他娘到头来白高兴一扬。
村里已经建成了义仓,桌上的粮食都是义仓发的,包括赵里长每户都一样,无论之前家中光景好还是光景差,这个寒冬都只能靠这些涩嗓子的粮食过活。
“好好好,咱们要学就好好学,别怕辛苦。”李金秀老毛病又犯了,摸出几十个铜板来给小儿子,叮嘱道:“把这个给你师父带去,现下没有什么精细的粮食,等过两天娘去镇上买些回来,咱们把礼数行周全了,你师父自然会高看你几分。”
夜里各家歇息的时候,祁溯眉头紧蹙,死死盯着林承安脚上的铁环。
林承安好奇问:“素素,这是什么?”
祁溯收回目光,违心道:“我也不知。”
这是蒙家的小辈用来习武用的,重量会一直加,加到几十斤都可能,等基本功扎实后卸下,会发现自己身轻如燕,脚法伶俐。
可他的承安如何能受这罪,竟然还将铁环扣在受伤的右脚,真是放肆。
“素素。”林承安的声音让祁溯回过神,祁溯敛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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