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盖着黑色印泥,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事,祁溯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带着林承安将铜哨栈的街铺走完,这才回到客栈。
客栈里,陈易和十余亲卫已经等候多时。
此次上街还是没买到花生,林承安有些失落,祁溯将他带到房里,拿出街上买的桃酥给他吃,将人暂时哄在了屋里。
陈易已经将店里的小二支走了,立马迎上前道:“王上,那封信……”
祁溯经一提醒,才想起还有一封十万火急的信,慢条斯理的拿出来看。
陈易险些要昏过去,都这个节骨眼儿了,主子还这般悠闲,真是应了那句俗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看到信的内容,祁溯微微蹙眉,片刻后抬起头,嘴角向上翘了翘。
陈易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心翼翼的询问:“可是帝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祁溯也不避讳,直接将信甩在了陈易身上,接过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云淡风轻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信。”
陈易拿起信看,越看越心惊,越看越骇然,最后更是差点儿昏死过去。
天都快塌下来了,这还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蒙海将陈易这把老骨头扶住了,黑着脸问:“信上写了什么?”
陈易嘴皮子颤动道:“皇帝驾崩了,传位于二皇子,二皇子现已登基,养母皇后成了太后,贵妃娘娘要被陪葬了!”
“姑母……”蒙海难以置信道:“祖父不拦着二皇子他们吗?”
祁溯道:“老二登基,将不服他的老三老十一都下了大牢,外祖父只怕是被监禁起来了,自身都难保,哪还有余力来保母妃。”
短短数月,宫里就经历了这等巨变,蒙海颓然道:“二皇子登基,那我们不是成了反贼了?”
祁溯将茶盏放下,淡淡道:“老二不登基,孤怎么找个由头将他们除去。”
说罢看向陈易,陈易了然,从怀里拿出一封折子,道:“蒙将军,有了此遗诏,二皇子他们才是反贼。”
老皇帝大概是觉得其他儿子不堪大用,在祁溯出行常林前,给他留下了一封遗诏,有了这封遗诏,他们便能与皇后和二皇子他们一争高下。
历代忠良的蒙家人差点儿陷入不忠不义中,蒙海深知就算没有遗诏,王上也会担着反贼的名声,将皇位夺回来。
此次回大雍,必是一番腥风血雨。
陈易叹息,双王之争,受苦的是大雍百姓。
手下人各个担忧,身为主子的祁溯心下却畅快的很,皇后下了好大功夫让祈月远嫁,给他添堵,他便如对方愿,主动请缨护送胞妹,远离朝堂纷争,让其皇子们背后的各党势力斗个翻天地覆,得渔翁之利。
祁溯手指轻敲了两下桌子,陈易眼睛贼,立刻知道了主子是有话要说,忙凑上前去听。
只听祁溯慢悠悠道:“你去后厨看看,承安爱吃的甜羹做好了没。”
陈易默默翻了个白眼,得,帝都里发生的大事儿,还没林家幺儿的一口吃的重要。
甜羹已经炖好了,祁溯亲自端进屋里,推开门便见林承安在床前收拾他的小包袱。
祁溯一顿,神色比皇位被他人抢了还要慌张几分,道:“承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承安有些疑惑,呐呐道:“素素,我们不赶路了吗?”
这几日只歇了两日客栈,其他时间全在路上,林承安下意识的就收拾包袱,随时做好赶路的准备,早日到胡老板那儿,就会早日回家和娘团聚。
祁溯松了口气,还以为林承安察觉出了不对劲,收拾包袱要回东门村去,若真如此,除了迷晕林承安,他还真想不到什么两全法子。
“不用,今夜我们歇在这儿。”祁溯将碗放在桌上,招呼愣在床前的少年:“承安,过来,尝尝甜羹炖的如何。”
林承安黑溜溜的眸子盯着门口,还是想赶路。
祁溯无奈道:“你忘了在马车上多难受了,什么都吃不下,人都瘦了一圈儿,不把身子养好,回去让娘见了会担心的。”
祁溯拿老母亲说事儿,林承安这个没断奶的小羊羔立马听话,坐到桌前小口小口的喝甜汤。
入夜,刚刚还絮絮叨叨自己想娘的林承安安静了下来,脑袋埋在祁溯的臂弯里,呼吸平缓,像是睡熟了。
这样的睡姿祁溯自然受用,可担心林承安第二天醒来脖子落枕,只能忍痛抬起手臂,轻柔地从林承安脖子下抽离,刚拿过软枕,看到怀里林承安的那张小脸,祁溯心下一惊,喊:“安儿!”
“啊?”林承安呆呆的应了一声,不知是不是被碳熏得,脸蛋儿通红,两行鼻血胡子似的淌向两侧,顺着脖子染红雪白的里衣领子,他还傻愣愣没反应过来。
祁溯看得心悸不已,赶紧喊来陈易,又是把脉又是施针,把林承安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病症所在。
是祁溯身上的障目香,本就有致幻的效果,是药三分毒,林承安作为最亲近的人自然闻的最多,身子板会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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