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端来药给林承安喂下,林承安左看右看不见祁溯,想问老丈人媳妇儿去了哪里,可他现在虚弱的很,嗓子跟锯子拉过一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陈易本就怕林承安追问主子的事儿,立刻安抚林承安躺下,让他好好养病,忙不迭的出去抓药了。
等回来林承安要是吵着见媳妇儿,就把王上留下的信给他,希望有用才好。
来到街上,陈易这才发现整个铜哨栈乱作了一团,一番打听下,才知道宿州军得了令全部撤离,临走不忘将此地再洗劫一番。
陈易拉过一个逃命的人问:“宿州军不是只撤走一半吗?”
那路人答:“什么一半不一半的,都城有反贼闹事不太平,曹丞相带着小皇帝迁都宿州,下令宿州军全部退回宿州!”
此次兵变并未成功,华司徒被杀,崔峰失踪,反而给了曹茂迁都的由头,带着小皇帝回到老巢宿州,显而易见,接下来肯定是在宿州称帝。
陈易吃了一惊,心想那崔峰是个不靠谱的,还好主子已经平安出关。
这个档口是买不到药了,陈易回到客栈,迎面就撞上客栈掌柜将包袱胡乱的套在胳膊上,正要往外跑。
陈易将人拦住,“你哪儿去啊?”
“当然是逃命了!”
陈易给气笑了,“你能在铜哨栈开客栈,定是有后台的,怕什么。”
掌柜‘哎呀’一声,甩袖道:“今时不同往日,宿州军刚来的时候,商户只需交千两便可保平安,现在宿州军撤离,那是要活活扒下一层皮啊。”
掌柜说完便要跑,被陈易死死拽住不放,陈易将一根金条塞掌柜手里,商量道:“别走,你走了我们这些客人怎么办,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少不了你的好处。”
掌柜虽然心动,但还是觉得保命要紧,将金条推拒了回去,好心劝诫道:“老爷子你还是将钱财收好吧,千万别被那些吃人的宿州军看到了,小心没命。”
说罢,使劲甩开陈易的手,转眼就跑没了影儿。
陈易对着门口大骂,“贪生怕死之辈,跑也把咱们父子俩带上啊!”
言罢,赶紧上楼去喊‘女婿’一起出去躲躲,刚走到半截楼梯,就有一伙人闯了进来。
打头的汉子喜道:“大当家的,这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这些人皆是手拿大刀,举止粗俗,正是趁乱想分杯羹的土匪。
陈易被毫不留情的拖下楼梯,怀里的金条也掉了出来,这伙土匪高兴坏了,其中一人道:“大当家的,金条!”
说罢用力咬了一口,看着上边的牙印,喜滋滋的将金条捧到大当家眼前,笃定道:“此人定是有钱人家的老爷,咱们把他带回山寨,要一大笔赎金,咱们寨子今年就不愁吃喝了。”
被叫作大当家的大笑几声,“豁牙,你这回总算机灵了一回,来人,将这老头儿带回山寨去!”
陈易誓死不从,可他一个文人哪是这些土匪的对手,很快被五花大绑起来,他只能救命稻草似的朝房内大喊:“承安!快救我!”
这一喊坏了事,准备好包袱要出门寻媳妇儿林承安从屋里猛冲而出,一双黑眸瞪得溜圆儿,怒视下方的土匪。
外号豁牙的摩拳擦掌道:“哟,抓了个老的还赠送个小的,得,一起带回山寨去。”
话刚说完,就被冲下来的林承安按住扑在了地上,两人在地上扭打了起来,豁牙当土匪已久,手段毒辣,居然在这愣小子的手里讨不到好处,假豁牙被打成了真豁牙。
见豁牙被揍的一脸血,一旁看戏的土匪赶紧将林承安强扯开,纷纷调笑道:“豁牙,你也太菜了,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揍成这样。”
豁牙失了面子,自然要报复回去,趁林承安被人抓着,被便狠狠一拳打在了林承安肚子上。
林承安闷哼一声,疼得当即佝偻下身子,满嘴血腥气。
陈易见林承安被打,当即怒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他是谁吗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看他脖子上挂的是……唔唔!”
这些土匪全然将陈易的话当成了狗叫,嫌他聒噪,就用粗布塞了他的嘴。
经过陈易一提醒,这伙土匪也开始打量林承安来,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看出林承安有什么不同之处,只看出林承安身上穿着比他们还不如的粗布麻衣,手脚还残废了,虎口处有厚厚一层握锄头才会有的茧子,众土匪大失所望。
豁牙抽出大刀,发狠道:“就是个下人,留着他也没用,干脆杀了。”
正要砍下去,大当家突然开口:“住手。”
大概是林承安身上所呈现的庄户人的淳朴气息,让土匪头头动了恻隐之心,道:“放了他吧。”
放了林承安,肯定不能放了陈易这位有钱的老爷,土匪将陈易扔在马背上,准备撤离此地。
陈易急得一脑门子的汗,拼了老命想跟林承安说王上留下的信在他房里,可说出嘴的只有唔唔声。
前些天还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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