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靖冷笑,“云浮十日里有八日肚子疼,全都是你惯的!只要你去别的侍妾房里,她就想方设法来找人递话说她不舒服!你难道就不知情么?”
是了,耿靖的话如平地一声惊雷把程云起炸醒,他平日就爱看这些貌美的妾室为他争风吃醋,云浮尤其得他欢喜,在他眼里,只有云浮那样“一心一意为夫君”的女子才是好女子。
程云起也曾和耿靖唾骂过许嫣之对他的态度难言,却从未想起过他出战时全是许嫣之在家里侍奉公婆孝敬长辈,多年来一日不曾间断。
耿靖向来认为“知错能改”就是个男人鬼扯之后用来扯谎的鬼话,纯是糊弄给鬼听的。
程云起亦是如此,他现在虽后悔莫及,过不了几天就要另请高明地聘娶新的正妻,或者是把云浮抬为侧夫人掌管府中中馈,不过让云浮这样善妒的人拿了管家的权,别的人更不用活了,久而久之程云起也会厌弃她。
程云起沉默半晌,到底还是嗫嚅着问,“我该如何是好?”
耿靖抬头望天,“你是指哪个方面?”
他想了想,又改口道,“是想留住嫣之,还是留住云浮?”
程云起宛若遭了晴天霹雳,“何意?”
如今明面上的矛盾便是许嫣之作为主母却一而再再而三被云浮这个淑人挑衅权威,暗面上则是许嫣之对她这个无有作为的夫君失望透顶,所以程云起必须在二者中做出取舍,取其一挽回。
耿靖将这些话一一道来,程云起缓慢地凝固,难以取舍。
于公,许嫣之是他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二人也曾琴瑟和鸣过,他到底有些舍不得;于私,云浮是陪他真情实感疯过的,他也舍不得。
见到程云起这样犹豫,耿靖便也是无话可说,若是初宜和别的人摆在一起,无论如何,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初宜。
耿靖见到程云起这副样子就烦,要开口撵他走人了,却看到程云起摇摇晃晃地起身,嘴里呢喃着,“还有办法的,还有办法的。”
他这是两边都不愿做取舍,耿靖看在眼里,还是叹了口气。
虽说大齐民风开放,但若是许嫣之和离归家,也在难找到第二任夫君,最多是去别人家里当继母,更难找到像程云起父母那样的公婆;云浮这个远从边关而来的孤女更不用多说,几乎没有出路。
这是程云起心中的两坨肉,哪一块都挖不下来的,耿靖要他做出取舍,无疑是在要他的命!
耿靖咬牙生气,莫名将许嫣之如今的处境和初宜替换上了,自己同自己生了半天气。
其实程云起心中如今更属意云浮,毕竟云浮温柔小意,可人体贴,如今的许嫣之根本不能比,但如今他家中不支持他上战扬,当年是许嫣之一人拼死相护,若非如此也不能让他官至副将,许嫣之是他官扬上最大的助力,他不能失了她。
程云起心中烦闷,耿靖如今也是越看他越烦,见他迟迟不能定夺,更是用眼神狠狠剜上了两眼,平白无故受了他一顿白眼的程云起更是难受,当即鬼哭狼嚎起来,“耿靖,你什么意思?!”
耿靖见他真拿出那副泼妇架势,端着茶的手一抖,也不客气,“你自己闯的祸!”
程云起质问道,“我们不是兄弟吗!”
耿靖将那盏茶重重地搁在桌上,连那张方桌都震了震,他冷哼一声,睥睨而去,“兄弟又如何,你房中妻妾闹和离还要和我来谈?我又不是皇帝,若是如此我赐一张圣旨叫她不许与你和离便好?未必你们之间的嫌隙就没了?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程云起哑口不言,这事本就和他耿靖没关系,如今能帮他掏心掏肺地出主意也是不应该了,他灵光一闪,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法子,眼睛又逐渐有了神采,边起身边呐喊道,“我有法子了,我有法子了!”
耿靖不知道是哪一句话点到了他的那根神经,只见这程云起如同泼猴般提步便跑,他一阵恶寒,同身旁的菘蓝嘱咐道,“之后别再把他放进来了,尤其是夫人进门过后,免得吓着了她。”
菘蓝也是一阵哽住无言,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回了一句,“奴才知道了。”
这一插曲一过,也不知道程云起使了什么法子,还真哄得许嫣之不同他和离了。
耿靖是在晚饭间得知的消息,还是程云起身边的贴身小厮过来传的话,只说是耿靖的话提醒了他,还说等到耿靖大婚他定会携带爱妻一起送上大礼。
一说到婚礼,似乎日期越来越接近了,耿靖一想到就心跳怦怦,连饭都没忍住多吃了两碗。
江容蓉见自己儿子捧着碗吃白米饭,还不时痴笑,没忍住用筷子敲了敲他的头,一脸狐疑道“这是中魇了?”
耿靖“嘿嘿”憨笑,放下碗筷,冲自己母亲恭恭敬敬,“儿子是太高兴了!”
江容蓉想了想,自己这儿子升官发财都没见着这么高兴,如今只是下午来了个副将,就高兴成这模样,也不知道是何意。
她斟酌了一下,问道,“可是程副将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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