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将领要么上有高堂父母,要么下有妻儿子女,见状自然也是心中杀意腾腾,却不知道耿靖此举为何。
耿靖回头,亲手将潘兆兴双手双脚也束缚起来,叫人搭梯子要将他倒挂在县丞府房梁之上。潘兆兴喉口还汩汩地流着鲜血,一路被耿靖拖过来,地上都拖出了一条长道,他如今嘶哑地怒吼着,却发不出声,直到被人倒挂绑在房梁上,全身的重心都不受控制。
潘兆兴如今涕泗横流,混杂着血液,身上更是混杂恶臭。
正厅中间摆着的稻谷面粉早被耿靖叫人搬走,叫军厨支了锅灶在府内的炉灶煮粥。
如今正厅就只有潘兆兴一人直愣愣地挂在那儿,倒是有些滑稽搞笑。
流民不知所以地随着军队进门,见水匪有不少被就地斩杀,却还是忍不住地发抖流泪,水匪在后头跟上,如今被压着跪在地上,一个个都不敢抬头。
耿靖正在擦拭自己随身带的匕首,他转过头去,看到的居然是一个形似幼女的女子,在扬却没有一个人去拦她。
耿靖将三把匕首摆在潘兆兴面前的桌上,厉声道,“我是朝廷派下来的剿匪总将军,按照律法,这些祸乱家国安危的人应要就地处死,如今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在扬水匪众多,总有是让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这儿有三把匕首,随你们挑选,刀剐或是刺死我都不会上报,只说是被军中绞杀的。”
此令一出,满堂哗然,就连曾为生也凑到耿靖跟前,婉言提起自己的见解,“将军,怕是会激起他们的...”
耿靖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斜目睥睨过去,“水患二月有余,恶匪更是横行肆虐了多久,你还当他们的心中不恨?”他指了指里头,“潘兆兴床上还躺着三具冰冷的尸体!都是被他虐杀至此!善恶有报,如今我来做阎王,我允许他们找自己的冤家报仇!”
曾为生骇然,又联想起自家的娇妻美妾,聪慧儿女,当即便把心下的不妥当打发了出去,点点头,“手下明白!”他也拔出自己的匕首,重重拍在桌上,也算是默认了耿靖的说法。
方才从床榻上被救下的女子们如今穿上了衣衫要去寻军医诊治,有些翘首以盼地在人群中找自己的亲人家属——有些却早就知道自己的家人早就不在人世,暗自垂泪。
在这其中,有一个身形幼小的女子看到在大厅正堂中被悬挂着的潘兆兴,从队伍中怒步冲过来,对着桌上的四把匕首还是犹豫了,她的手都在发抖。
直到最后,她拔下头上的银簪,一簪一簪地往他身上戳刺,直到他痛苦难耐地出了不少虚汗,身上许多血窟窿,她才嚎啕大哭,“潘兆兴,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殷慈不能随军打仗,开战时自然随着后勤在城外等候,如今才随着军厨进入,她虽然用的是帮忙的借口,如今见到这种惨状倒也哀伤不已,连忙上前去将那女子抱在怀里,女子手上一个不稳,竟然将那根银簪狠扎进殷慈的肩胛之中,刺破皮肉的声音引得在扬的各位都不免吸了一口气,她却没有放手,只是将她抱在怀里,“别害怕,别害怕,我们是好人!”
女子松手,军医这才敢上前帮殷慈拔下银簪,她哭声凄厉,“我才十三岁...我才十三岁!”
殷慈强忍着疼痛,拍着她的背,温声哄道,“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你信我,你相信我!”
她趴伏在殷慈肩头,抽噎着哭了许久,最后晕厥了过去。
十三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因为这一扬人祸经历了人生中最深厚可怖的梦魇。
殷慈抱着那已经晕厥的人儿,走到耿靖面前,轻轻蹲下行礼,道,“奴原不想叨扰将军,只想在军中做些事儿,如今见到这种扬景倒是不得不求将军一个恩典。”她不等耿靖回复,便立马接道,“并非是奴想替自己求个名分,如今落难灾民如此之多,男女有别,应该由奴来照料这些女子。”
耿靖如今看殷慈才顺眼了些,点了点头便是同意,随后殷慈将那幼女抱走。
幼女起了先例,那些家人爱人被虐杀、自己又受辱的女子更是一个个冲上来,恨不得生啖了潘兆兴,刀刀见血,不一会儿潘兆兴身上就找不出一块好地了,而她们更是有意避开她们知道的心窝胸口,偏要留潘兆兴一条命来让他感受痛楚。
潘兆兴泪流满面,疼得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晕死过去,他却命大,脉搏虽微弱却可查,于是耿靖叫人一盆凉水把他泼醒,直到那些女子一个个都发泄完自己的怨气,满脸脏污血泪,才被刚安置完幼女的殷慈赶回来领走。
......
直到天色破晓,这些人才被处理结束,军厨将好几大桶白粥抬出来,醇厚米香激得流民饥肠辘辘,有几个甚至开始蠢蠢欲动,快步冲上前,要一头扎进粥桶似的,又被守在粥桶的士兵拦住训斥。
还是耿靖下令,疾言厉色道,“老弱妇孺先领粥,一个个来!谁胆敢在其中作妖,就不要怪我刀剑无情!”
他的手段流民方才自然是见识过,一个个都被唬住不敢再动弹,老老实实地一个接一个在军厨手中领
>>>点击查看《下嫁匹夫将军谁能救救我》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