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笑了笑,小声劝慰道,“还在他家的府邸呢,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嫣之毫不犹豫,“这又如何?哎呀,当即之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到底去不去呀?”
初宜点点头,“自然要去,将军难得提上一些要求,我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初宜心想,耿靖不会事出无因叫她莫名去那穷乡僻壤的地方,更何况信中也说了,实在是有事相求,不得不劳累初宜过去相助。
姻亲相好,夫妻本就一体,既然耿靖在涟水需要帮助,初宜又怎会推辞?自然尽快动身最好。于是初宜下定决心,冲嫣之道,“明日便出发!”
嫣之倒是急了,“怎可儿戏?就算要过去也应该准备妥当!”
初宜摇头,“不是儿戏,信使一路平安而归,想必路上早已清除万千障碍,况且车舆舒适,我从京中迢迢千里而来也不曾磕碰,从这儿到涟水不过三日路程,想必并不要紧!”
嫣之反驳道,“涟水如今那状况,你过去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初宜皱眉,但她知道嫣之是为了她身子着想,故此也没有太过严肃地回答,只是温声劝慰,“嫣之休要太过担心,我身子虽弱,却也不至于风吹就倒,若是我过去没有住的地方,就宿在车舆上,叫耿靖日夜给我守着!”
见久劝不动,嫣之心一横眼一闭,道,“那我随你一起去。”
初宜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有些好奇地凑上前去,捏了捏嫣之的脸蛋,“为何呀?”
嫣之从不收敛内心的想法,向来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在路上我们也能互相照拂照拂,你放心,不用兴师动众,我和鲤鱼不用马车,走着去都行。”
初宜被她逗笑,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哪儿能让你们走着去?真真是闹笑话了,我的车舆坐得下,将地台撤了,铺上一床被褥便能搭一个简易的地铺,你和我睡榻上,再叫露雪她们歇在那儿就可以。”
虽然知道初宜向来善良,听到这些话嫣之还是觉得很感动,正嗫嚅着要开口,却对上初宜笑意盈盈的双眼,“我们是‘闺中好友’,所以同床共枕也没事的吧?”
嫣之见初宜这副模样,不免得也破涕为笑,“自然!”
初宜和嫣之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当天夜里,用膳之时便同江容蓉说了要去涟水的事,江容蓉倒是有些惊讶,“鸿渐同我提了这事,我正想婉拒,你二人当真决定要去?”
初宜含笑,规矩地行礼,“是。将军信中寥寥数笔,却提到希望我能够先去相助,初宜想将军必是遇到了难事,身为将军夫人,若是能帮到一些,也是好的。”
江容蓉只是点头默许了初宜的说辞,转眼还是心疼这个刚嫁进耿家不过两月的新妇,况且她又向来身子骨不好,心中还是挣扎着想劝她不必如此,“鸿渐能力不错,你不必如此严苛对待自己。”
初宜早就想到江容蓉会顾惜她的身子,心头一暖,于是解释道,“虽大病初愈,但这几次在母亲这儿用饭早已养得身强体壮。将军体恤民生,关心将士,常与将士共饮共食,颇有建树。此次让我过去,想必也是想我感受感受军中氛围。”
嫣之只在一旁埋头苦吃,不参与她们婆媳二人的话题,反正她过去也不是为了程云起,而是为了在路上和初宜有个照应,怕她身体出现什么变故。
江容蓉看了一眼嫣之,默默往她碗里添了点菜,她喜欢能将她辛苦做的饭菜吃干净的姑娘,第一次和初宜用饭也是,明明小鸟一样的胃口,却吃了不少饭菜,实在让她这个厨子很是欣慰。
她给嫣之夹完了菜,又放下筷子,思忖了会,还是同意了,“也罢,你执意要去,母亲也不会多加阻拦,只是路上若是偶遇灾民,万万不要大发善心,只叫车夫尽快驶离就是。”
初宜不知缘由,但也当然应下,“母亲说的话初宜记下了,只是不得不问一句,为何不能救助路上的灾民?”
江容蓉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焉知路上的是灾民还是流寇?人常贪心,更何况是经受了灾害的流民,他们早就精神失智。你给了粟米他会想要馒头,你给了馒头就会想要肉饼,有了肉饼就要吃烧鸡;你锦衣绫罗,不给便会说你小气。”
初宜明白了江容蓉的意思,灾民如此之多,尽管她带的干粮再多,也会被抢得所剩无几,可是她又不忍心看着灾民受饿受苦,还是压下心中的情绪,转变上笑脸喝了江容蓉递过来的汤。
用完饭后初宜和嫣之在院子里散步,要带的东西碧珠已经差人去安排了,马夫也是常用的那两个,路上虽谈不上凶险,却也实在算得上是远途,自然不容有失。
初宜先开了口,“虽说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我们路上安全,却总是内心有些不安,总是怕自己于心不忍...”
嫣之没想到她还在想方才江容蓉说的那些话,静静地听初宜说完,“如今四处修了灾民所,就算涟水也该有塞北军搭了,能在路上徘徊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人,你无需太过担心。”
初宜听罢,心中还是砰砰直跳,压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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