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克猛地清醒过来,看见了西林焦急的眼睛,他扶了扶有些昏沉的头,问道,“怎么了?”
他看见西林的嘴巴一开一合,却许久没有发出声音,用无助的眼睛盯着他,却没有说一句话,“你怎么……”冬克想说什么,却下意识清醒过来,“不,你不能说?”
西林像找到了生的希望一样,大力点头。冬可感觉越发头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和西林身处几栋建筑的角落,不远处是处理垃圾的小山包,正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或许头痛也和这有关‘冬克分神想到,平复了情绪,接着抚上西林稀疏枯黄的头发,试图安抚这遭受巨大惊吓的小家伙,“发生了什么?”
西林渐渐平静下来,冬克看出他在试图描述,却无法用合适的语言表达,半晌他下定了决心,用小小的、柔韧的手掌捂住冬克的嘴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冬克明白了他的意思,调笑般摊开手,示意请讲。
西林被他逗笑,又严肃起来,指了指一旁高耸入云的建筑。冬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居民楼’他想到,‘怎么了?’
然后西林好像慌了一下,又稳住心神,两手树立,又缓缓倾斜,倒在地上。
‘居民楼倒了?’冬克疑惑,‘什么时候?’他环顾四周,即使在更遥远的地方,供人们居住的地方也安安稳稳的立着,没有丝毫倒塌的迹象。
但他没有提出质疑,他想看看西林还要‘说’什么。
西林像是突然放弃了什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冬克很安静的等着,望着这小小的孩子。平白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若是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或许也不错……
他的脑子里仿佛充满了许多东西,却又空白一片,直到遍布伤口的小小手指摁着自己,方才回过神来。
西林指指冬克,又指指自己,示意‘我们’,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示意‘他’。
冬克的脑子轰然炸开,仿佛空白平静的湖面猛地被煮沸,‘索林呢?’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太久没见到自己的同伴了,而比之更恐怖的是,他之前丝毫没感觉到不对劲。冬克对自己有清晰的认识,这事何止违背了他的行为逻辑,简直不是他的脑子!
意识到自己的脑子出问题后,冬克精神瞬间被自己拉到紧绷状态,直起身想要理顺些什么,至少,至少,西林还在这里,他不能在这里。
冬克晃晃脑子,恍惚间看到了破碎的墙壁和几双求救的眼睛。
“您有吃的吗?”
他们仿佛在无声的询问。
冬克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在左胳膊上划开一条极长的口子。蔓延开来的血腥味惊呆了西林,孩子畏惧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别怕”,冬克往伤口上随意撒了些什么,面容扭曲了一瞬,又用粗糙的纱布裹住胳膊。“我记得这条路”
转过狭窄潮湿的走廊,塔梅尔皱着眉头,记号笔划拉一声画出了框。
又重合了,这个地方她来了三遍。
塔梅尔发出轻微的叹息,几乎要放弃。这时她听见了孩童玩闹的声音,那皮球欢快地跃起又落下,滚落到她脚边。不远处的几个孩子畏惧地看着她,不敢过来捡。
塔梅尔一向喜欢孩子,扬起微笑,将脏污的皮球抱起,递给那些孩子,“乖,这个是你们的吗?”
孩子怯懦的接过,眼神不好意思似的游离,“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塔梅尔正想答应,腰部却猛地被某物缠上,将她一把拖了出去。
“啊!”受惊的孩子们尖叫,直愣愣地望着塔梅尔消失不见的地方。
双脚再次接触地面时,塔梅尔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呆愣的接过藤蔓‘手中’她的笔和本子。
再确认她不会晕厥后,藤蔓渐渐消失。塔梅尔愣在原地,无法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她迷茫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将这一切梳理一遍。
她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字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分神害怕,有些字迹显然不是记号笔能做到的,记下那些字的笔或许在某刻遗失了。她不去想那些,一字一句读着自己记下的话语。
‘9日夜,分散’
‘10日凌晨(?),皮制衣物’
‘10日中午(?),肉摊’
‘10日夜,分散’
‘11日……’
上面是新鲜的字迹,最后一句应该是她今天早上要写的,可不知为何又划去了。
‘今天是11号,我在这里来多久了?’
塔梅尔捏着自己的眉心,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不对,她晃晃头,坚定地对自己说,我应该来这里,我是带着任务来的。我要完成……完成什么?
有徐徐微风吹来,令她打了个寒颤,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大惊小怪,这阵风明明很温和。
转角处响起金属鞋子磕地的声音,塔梅尔望去,看见一个挽着提包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的眼神过于直白,女人停下脚步,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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