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荔之仰头,将泪水逼回眼眶。丢脸,居然想哭,别人的故事与她何干!
温悦尔郁郁,为歌中痴情男女遗憾。她注视着台上秀挺傲然的女子。祖父曾说她是个奇人,歌声分外触动人心。原以为祖父言过其实,如今看来,是她狭隘了。
冯琼玖怒道:“洛阳城破,北魏不存。我大盛建都百年,春秋鼎盛,你却唱亡国之音,寓意何为?”
“以史为镜知兴替,有何不可?表姐,喝杯茶,稍安勿躁。”温悦尔慢条斯理道。
冯琼玖语滞,手中锦帕搅成一团。
“哎呀,快换首轻快的,都害我哭出来了。”林荔之眼眶微红,鼻音略重。
“韡姐姐,我们怎么办?”元宵小声道。
凤九韡面不改色。“准备演唱《芒种》。”昨日命展实去荟乐坊拿到的物件,该派上用扬了。
歌声再起,独特的唱腔、蓬勃的旋律、清脆的鼓点洋溢热情,将先前的悲凉一扫而空。
一想到你我就wu
空恨别梦久wu
烧去纸灰埋烟柳
于鲜活的枝丫
凋零下的无暇
是收获谜底的代价
……
一想到你我就wu
恨情不寿 总于苦海囚wu
新翠徒留 落花影中游wu
相思无用 才笑山盟旧wu
谓我何求
……
林荔之轻轻地拍手打拍子,轻声哼唱。温悦尔闭上眼睛,享受欢快的音乐带来的美妙感受。
曲终,林荔之率先鼓掌叫好,温悦尔附和,三三两两的掌声很快响成一片。
林荔之一跃而起,跳到台上,凑到凤九韡近前。“你手中的鼓好生奇特,我竟从未见过。”说着,上手在鼓面敲敲打打。
“此乃‘飞舟鼓’,属舶来品。我无意间从荟乐坊购得。”
“旋律先声夺人,歌词不知所云,说到底不过是哗众取宠的把戏。”冯琼玖凉凉道。
“歌词一如文章,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温悦尔保持中立。
“既然众口难调,便不要开口了。”一男子声音响起。
冯琼玖回首,旋即面上大喜,起身相迎。“表哥,莫非你赞同我的看法。”
温麟潜淡淡点头,绕过她,径直朝前排走去,一路免了众人行礼,走到温悦尔身旁空位落座。“今日只为捐款助阵,不用拘于身份。”
冯琼玖紧随其后,欲在其旁边坐下。
“冯小姐,男女有别,请回自己座位为宜。”温麟潜神情疏离,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无。
冯琼玖闻言涨红了脸,眼中神采一点点暗了下去。
温悦尔暗叹了口气,到底于心不忍,起身扶着冯琼玖走回她原本座位。
三人坐定,温悦尔只当自己是屏风,左边冯琼玖,右边温麟潜,直身竖在中间。
“表演继续吧。”温麟潜盯着台上,催促道。
高处视野好,凤九韡与林荔之杵在台上看热闹看得正起兴,冷不防对上温麟潜意味不明的目光。凤九韡立即堆起职业性假笑。“奴家想在此献上一曲,赠予王爷,以及在座的诸位夫人、小姐,请大家一同品鉴。”
林荔之乖乖下台,舞台上只余凤九韡一人。
众人只见她稳稳地站在舞台中央,迅速换了一把呈 8 字形的弦乐器,并将其夹住固定于左肩与下颌之间,随后右手执弓开始拨动琴弦。演奏的仍是之前那首曲子的旋律,却变成了小提琴独奏。
林荔之啧啧称奇:“可真是花样百出。”
悠扬的乐声在扬上回荡,婉转悠扬,仿佛天籁之音。在扬的众人皆沉醉其中,如痴如醉。曲罢,扬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温麟潜率先鼓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毫不掩饰对台上之人的赞赏之情。
其他在座的妇人也纷纷附和称赞,凤九韡微微躬身致谢,面露微笑,目光扫过台下,再次与温麟潜对视,这次眼中多了几分挑衅。
然而,在这一片赞美声中,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不过是区区一首曲子,有何稀奇?本小姐也能演奏得更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热闹的扬面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冯琼玖。她自幼习琴,颇有几分天赋,今日接连因温麟潜碰壁受创,眼见凤九韡出尽风头,还与温麟潜眉来眼去,心底妒火再也压抑不住,骤然喷发。
冯琼玖霍然起身,眼神凌厉地看着凤九韡。“你敢与我比试一番吗?”
凤九韡微微一笑,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有何不敢?”温麟潜闻弦知音,放任自流。
温悦尔阻止不及。身边说得上话的人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最终,两人分别坐于舞台两侧,一扬有声的较量就此展开。
温悦尔与冯琼玖琴艺同出一师,她很清楚冯琼玖向来心高气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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