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岚盯着郝白的内裤出神。郝白会意,心知误闯女澡堂的罪行,再也瞒不住,马上就要大白天下。由于过分担忧和过度思考,郝白明显感觉到全身的血液正从下半身涌到上半身,以至于脸色肿胀如猪肝。同时,苏岚也明显感觉到,郝白已经收了刀。
“不管你承不承认,”听着苏岚的质询,郝白准备以诡辩的逻辑狡辩:相同的内裤只是雷同的巧合,变态偷窥狂是穿着超人内裤,但穿着超人内裤的不一定就是变态偷窥狂。
“不管你承不承认,姐姐我还是挺好看的吧?”
“好看,好看。”郝白长出一口气,机械地回答。苏岚好像有了些自信。
“那你说,郝县长会喜欢我吗?”苏岚好像又不自信。
“你长的漂亮,课教的也好,又立志扎根山区,各方面都是典型,学生、同事、领导,谁不喜欢你呀!”郝白顾左右而言他。
“快别提典型啦!我可从来不想扎根大山,我那是没路子走不出大山!”苏岚火气上来,骂道:“酒店门口空飘上的话,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替老娘写的!”苏岚继续骂:“这是给老娘戴了个高帽,架到火上烤,拷得老娘痛不欲生、外焦里嫩的,自己还得发出由衷的赞叹‘真香’。我日他祖宗十八代!”
“哟!妹子挺野啊!”忽然两个醉鬼推开房门,探头进来,回头叮嘱服务员:“哎,服务生,就这样的妹子,给我和我兄弟各来两个!”
郝白听声音耳熟,抬头一看,四目相对。
“哟,是郝白兄弟啊!可以啊,都混到温泉宫啦,到底是当了领导了,层次眼界都不一样了。这个姑娘真是够劲儿啊,等你完事儿了,让老哥也试试,大战三百回合!哇哈哈!”来人却是毕正义与廖大元。
苏岚背对着门,脸上烧成火炭。她很想回身大骂:“老娘才他娘的不是!老娘是正经的人民教师,还是优秀教师!明天,还要大会表彰!领导接见!上台领奖!”但此时此刻,她一动不敢动,好像这样对谁都更好。郝白也这样想,让人认为自己出来浪,总比发现是教育系统内部浪的强,想要支走他俩,赶紧回了一句:“两位哥哥得等一下,兄弟我时间比较长。”
“和你开玩笑哩!哥哥我咋能夺人所爱呢?”廖大元满脸淫笑,脚步摇晃,头脑跟着摇晃:“兄弟先忙,一会儿来2888房间找我,咱商量一个大事儿!切切,记得一定来!”说罢,与毕正义摇摇晃晃地去了。昏暗的灯光里,郝白仿佛看到苏岚泪光盈盈。
硝烟散尽,归于无声。苏岚说想躺着休息一会儿,郝白酒已醒透,不好多待,借口出来,想起廖大元说有大事相商,便自摇摇晃晃的过去。推门进去,廖大元和毕正义正口沫横飞、商议大计,见郝白来了,廖大元表示《现代散文大全》即将付梓出版,听闻武局长爱子文章了得,编委会准备往里加几篇,现需郝白提供文章若干,弄成一个单独章节,名叫“自古文章出少年”,给武局长一个惊喜,献上一份厚礼。
郝白知道廖大元舔功一流,却未想到已臻如此化境,心说果然是个厚脸皮,以“厚脸”送“厚礼”,简直相得益彰。
“你心里要么说我不要脸,要么说我厚脸皮,对吧?”廖大元仿佛洞见人心:“你还是太年轻啊老弟!哥哥我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擒贼擒王’!”廖大元酒气喷薄,点了一支雪茄:“这送礼啊,学问最大了。最关键的是要出其不意、攻其软肋,想睡觉了送枕头,饿的慌了送馒头,低成本、高回报,比送茅台酒、中华烟强多啦。”
廖大元继续传授心法:“老弟啊,你在机关混,要准确把握现在人的特点。现在人什么特点呢?浮躁、自大、无知!屁本事没有,还想着名利双收。我们怎么赚钱呢?就是要准确把握这个特点,给他们制造一个梦,帮助他们梦想成真。”廖大元吐了一个大烟圈:“比如,我们正在编辑的这套《现代散文大全》,就是现成的例子。首先,成立一个听起来很唬人的组织,然后请一个老而不死的老不死撑住扬面,再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出版社,最后弄一帮想出名想疯了的、自以为怀才不遇的傻X文人,让他们每人提供几个作品——也不管是狗屎还是狗屁,每人收他一千块,什么工本费啊、书号费啊、专家评审费啊,屁颠屁颠的就交了。等书印出来了,再以每本100元的价格卖给这帮傻X,估计每个人会买50-100本,分送给亲朋好友、文人朋友,表示自己已经成名成家、文坛留名了。”
廖大元越讲越兴奋,连着咳嗽了好几口。毕正义也开始发散思维:“下一步,主攻两个方向:一是撺掇这些傻X,出单行本,印文集;二是撺掇退休官员,出回忆录,什么《从政40年履痕深深》啊、《两袖清风终不悔、一身正气慰此生》啊,最好比丘吉尔还能写,写的比《二战回忆录》还长,再加点插图、来点照片——彩印更有赚头嘛,印他个几百本,门生故吏一人发一本,勉励后进,向老夫学习。哈哈!”一扬又一扬大计和发财梦想,在按摩房里蒸腾酝酿。
第二天上午,原平市教育大会隆重举行。昨天赤诚相见的文宁县代表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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