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活着是什么意思?”江沅听着姜柳语气带着悲伤。
“你自己去问他啊。”姜柳回头看着江沅,她站在一块石头上,俯视着,带着种怜悯,半晌,江沅才明白怜悯和悲伤是对她的。
“我自己问?他在哪?”江沅看着湖面,那里漆黑,靠近湖心岛的位置起了涟漪。
江沅再次看向姜柳,“那里?”她站起身,控制不住的迈了两步。
姜柳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伸手狠狠一推,江沅顺着泥泞的斜坡滑了下去。
落到水中的江沅再次看到了沉船,和站在船舷的阿伦。
她感觉自己湿透了,渐渐迷糊起来。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姜柳在接打电话。
江沅出了一身冷汗,醒了过来,全身被汗水湿透了。
最近这段日子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迷糊了,经常要分析哪一个才是现实,现在坐在姜柳的车里,好像是现实吧。
姜柳好像生意很忙的样子,她江沅这样想着,慢慢坐起身来,右侧依然是那条小河,吉城快到了,并没有遇到拦路的巨虫,应该是已经散了。
刚才的梦怎么那么真实?她在后视镜里观察着姜柳。
姜柳眉头微微皱着,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在说货出了些问题,原料不足之类的事情,直到这通电话说完,姜柳对上了江沅的目光。
“你醒了?应该快到了,刚刚好。”姜柳笑吟吟的说,和江沅梦里那个完全不同。
“嗯,好像睡了很久。”
“最近太紧张了,休息的是不是不好?”
“大概是吧。”江沅并没有说实话,她转头看着外面,自己其实不是很累,在洛城睡的也还好,几天都没有做噩梦了,而刚才的梦很像她之前被幻象控制的时候。
江沅揉了揉太阳穴,虽然不怎么明显,但她还是感到了头疼,那种眩晕感。
外面的景物迅速的倒退着,江沅谨慎的看着周围,这些是真实的吗?
“你有没有给那个朋友留信息啊?”姜柳突然问道。
“没有。”江沅快速的否认了,但她看到姜柳嘴角轻笑,知道自己反应有些大,就又重复道,“没有,他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洛城。”
“我随口一问的。回吉城以后你想做些什么?”姜柳转换了话题。
“回去吗?我还没有想过。”江沅确实没有想过,她原来就想着回家来,然后随便找个什么工作,在这里待下去。
“也是,先回家再说吧,这么多年没回来,应该挺期待吧。”
“嗯,还挺期待。”江沅如实回答,开心么,谈不上,尤其是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电话铃声又响了,姜柳有点不耐烦的接起电话,那头急促的说话声音响起,她一言不发的听着,最后回了一句,“知道了,我今天就回。”
挂了电话后,姜柳在后视镜里对上了了江沅的目光,先是笑了笑。
“江沅,”她带着点歉意开口了,“我这有点急事,需要尽快赶回青山城。本来应该直接送你回江家的。”
“前面门楼那里放我下车就行,”江沅赶紧说,她听到姜柳接的那些电话,应该是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她去处理,而且她还不想直接回江家,现在反而松了口气。
“本来公共汽车也是送到城外,我问过了,有公交车,你能送我来吉城,已经非常感谢了。”
“别忘记到了给你姑妈回个电话。嗯,你可以吗?”姜柳停在门楼下有些担忧的看着江沅。
“嗯可以。”江沅拉拉背包,在她眼中,带着担忧的姜柳和黑水湖边眼底冰冷的姜柳总是重叠在一起,让她有点无法面对。
姜柳看着江沅欲言又止,江沅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才又开口:“在吉城不要相信任何人,信你自己。”
江沅点点头,背好了背包,看着她的车走远,才收回了目光。
面前这座石头门楼,刚才远远的看到时,她手心就冒了汗。
江沅伸手进衣兜里去,摸到那个游戏币。
她对着门楼看了又看,果然是一模一样。
高大的石头门楼,迎头的牌匾上写着-吉城。
四根石柱立着,中间两根写着文字。
右侧是:石上云生山间树老
左侧是:沧海桑田惟石能言
石?江沅不太懂,却莫名对石字上了心。
她想起了梦里被扔掉的吊坠,隐约觉得石和吊坠有关。
那小东西还安静的戴在她脖子上,自从离开黑水湖,那小玩意又没有了存在感,像是安静的蛰伏着,她隔着衣服摸了摸,还在。
绕过门楼,江沅轻轻吐了口气,开始顺着水泥道往城内走。
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行人,远处早熟的麦地里已经有人在干活,这里有着和中部聚居地不一样的景色。
中部更像是巨大的水泥钢筋城,不管是住宅的还是商店,全都是灰色的,为了更多人居住,建造了很多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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