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整个屋子里很安静,李桥手里拿着记事本,坐在一旁。伍北递过去一杯水到贝沙的手里。
贝沙没有喝,又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淡淡的开口
“我姨母很漂亮,看看沐桑就知道。可是姨父多心,只要姨母和陌生异性有什么接触,姨夫就会打骂姨母,姨夫的生意失败后,情况越演越烈。后来因为一些闲话,就连着沐桑一起。派出所,居委会经常来。”
“什么闲话?”李桥接着问
“说沐桑是野种,姨母跟外面的男人生的”
“所以…..?那个人渣相信了”伍北有些不太相信,会有一个父亲因为外人的几句闲话,就相信自己的女儿不是亲生的。
贝沙点点头:“恩~相信了”
“沐桑6岁的时候,姨母出车祸去世了。之后姨夫对沐桑的打骂更加频繁了。甚至把沐桑关在黑暗的地下室,几天几夜,只给点自己吃剩下的吃食。所以沐桑怕黑,不能呆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家里的灯在晚上也要随时保持明亮。”
她就在那种环境下艰难的活着。没有母爱,也没有父爱,家里的亲戚看沐桑可怜,也把沐桑接到自己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在我家也住过。可能是怕周围的邻居戳脊梁骨吧!可是我姨夫那个人,整日游手好闲,不是东家借,就是西家偷的,赌博,喝酒。惹事生非,时间久了家里的亲戚们怕给自己家惹上麻烦,就算被人戳脊梁骨,也没人在愿意收留沐桑了”
伍北心里没由来的烦躁,他心疼沐桑这些年都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
“之后呢?”伍北有些泄了气。他突然发现,沐桑说的那句‘所有的好运气都用来活命了’是什么意思了。
贝沙继续说:“之后....那时候高中快毕业了,姨夫欠了高利贷,追债的人上门,他想拿沐桑换钱,强迫她出卖身体,沐桑不同意,他就关了她整整7天,什么都不给。逃跑的时候沐桑把姨父伤的挺严重的,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在青山一待就是三年。在后来姨夫涉毒进去了,沐桑才算是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那当时是谁负责治疗她的,你知道吗?”李桥抓住重点问
贝沙回答:“我只知道是那位医生姓潇...........
伍北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他说不出来其他的话,如鲠在喉。嘴巴里跟嚼了一口白蜡般半天只有一句骂人的脏话“操蛋!”
……
“对了!”李桥从贝沙的话语中反应过来,沐桑的情况是属于复发,那么之前的病例,以及主治医生的建议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怎么就忘记询问既往病史了。
李桥拍着脑袋收拾好笔记本“你们照看好她,我去趟青山”
——
“轰隆!!!”
沐桑被雷猛的惊醒睁开眼睛,伍北和贝沙正在收拾着家里所有能伤人的物品,没有任何意外,卧室被搬的只剩下床,客厅的桌椅板凳也被很好保护了起来。
“轰隆~”又是一声响雷,沐桑像受到惊吓一样猛的坐起身。屋子里灯火通明,她抬头看着头顶的灯,直勾勾的看着。然后是闪电,窗外短暂的亮光把沐桑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伍北正接着启文的电话,一晃眼看见沐桑已经站在了窗前:“我先不跟你说了,她醒了”挂完电话,他走过去蹲在沐桑的面前,替她挽了挽掉出老长的袖口,温柔的盖住左手上的那些伤痕。拿过一边的盖毯,披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别害怕!我在!”
..........
下了一夜的雨,清晨的阳光格外干净,透过窗户刚好洒在沐桑的脸上
“早饭,我买了豆浆,油条,包子,还有粥。你想吃那个?”伍北蹲在床边,期待着沐桑给自己一点点回应。他陪着笑脸,温柔的哄着,“总不能一直靠营养液,你瘦了好多。吃一点好不好?”
“咚咚咚~”李桥带着萧宏生站在卧室门口,手指轻轻的扣在木质的门板上。手里拿着一封厚厚的文件袋,牛皮纸袋的封面 ,姓名那一栏写着两个大字【沐桑】。
李桥:“这位是萧医生”
伍北:“你好,萧医生”
萧宏生:“你好,萧宏生”
三人相互介绍礼貌的打过的招呼,李桥先带着萧宏生去客厅泡了杯茶,伍北安顿好沐桑从卧室走出来。
萧宏生也不客套的开门见山:“沐桑,挺让人头疼的吧?”伍北愣神,萧宏生继续说道:“能让咱们业内翘楚李大医生都觉得是一位棘手的病人,是挺不容易”萧宏生半开玩笑。
在这一点上李桥尴尬的扯出一抹微笑:“之前在青山,萧医生是沐桑的主治医生。”
伍北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嘴里发出一声“嗯~”
“她最近的状况能详细的告诉我吗?我做个记录”萧宏生拿出纸笔,刷刷的开始写了起来。
——
三个人的对话持续了整整五个小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渐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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