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应该没事,我们等待梦境的修复就可以。’
‘……’
‘下次注意一些吧,如果你真的完全毁掉她的梦境,你会害死她的。’
‘……好。’
江瑛芜任由自己飘在白雾里,他等待着什么,而正如他所料的,他只等到一片的寂静。
林晓婉再次出现的时候,江瑛芜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咖啡厅里,她穿着浅色的长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皮鞋。
她微笑着打招呼:“江老师。”
“你来啦。”
林晓婉在他对面坐下。
她变得不一样了,连她轻轻撩起头发的动作都不一样了。
“你在电话里说,你要去M国了。”
“嗯,我去见见爸爸妈妈。还有……看一看几所大学。”
“啊……这么说,你打算出国留学了?”
林晓婉轻轻地点点头:“没什么意外的话会在国外念大学了。”
“是在M.T吗?”林晓婉的父母都在M.T城市大学任教。
“应该不会吧,我想独自生活试试,”她笑着说,“这是很好的成长机会啊。”
“奶奶会搬去吗?”
“她说先搬去和爸爸妈妈他们一起,如果不习惯的话就再做打算。”
“M.T有很大的C人区,说不定她会喜欢那里的。”
“嗯,妈妈她也是这么说的。”
告别的时候,林晓婉推开挂着风铃的门,回头来冲他微笑。
“别担心我,江老师,说不定,我会喜欢上在国外种花呢。”
江瑛芜用来告别她的话是:
“一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嗯,没问题的!”
即使离开了江老师,也……没有问题的。
在门合上的一瞬间,四周的一切都渐渐褪色,如同风化而薄脆的纸片一样一点点剥落下来。
“梦醒了。”
“嗯,梦醒了。”
林晓婉睁开眼睛的时候,迎接她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药水味,以及刺耳的铃声。
“林博士!”
“林博士,您醒了!”
冲进门来的人这么说。
那人扶着她慢慢地坐起身来。
医生做检查的时候,她若有所感地转头去看窗台。
是那个花盆啊,而且它开花了,是白芍。
只是白芍而已。
只是因为她觉得实验楼外的白芍很美,于是把种子寄给了他。
“这个是……”年轻的助手欲言又止。
这是从江先生的遗物里拿过来的,因为医生说,或许这些东西,能够唤醒她求生的意志。
“没问题的……”
“嗯?您说什么?”
即使一个人,我也没问题的,瑛芜。
即使以后寄出的种子再也不会有人种下,即使看过的书再也没有人分享,即使再也没有人会温柔地叫我婉愉,即使再也没有人会买来漂亮的高跟鞋,请我出去约会,也没问题的。
‘江瑛芜已经……’
‘已经在一周前去世了。’
在真正的现实中,林晓婉和江瑛芜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结婚了。
一对年龄相差十二岁的天才夫妻,令人羡慕的美好爱情。
他们结婚后不久,林晓婉便奔赴M国,投身于生物医学的研究,而她研究的课题,正是在江瑛芜身体中肆虐的神秘病毒。
江瑛芜没能等来林晓婉的成功,因为他在国内养病,病情又是突然地急转而下,他们甚至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这个病毒在不久之后快速地变异,它杀死一个人只需要三天,靠空气就能传播。
十年之内,它会杀死整个星球上的哺乳类,而制服它的方法,存在于林晓婉的未来中。
‘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了。’
‘嗯。’
在他们面前,林晓婉已经回到了她的实验室中。
‘江瑛芜。’
它换了一个称呼:‘连修明。’
‘你有没有发现,你爱的只是七憬云而已?你不爱杨渝年,也不爱实验体Z0712K。’
江瑛芜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真好,还可以听到你这么叫我。’
‘既然你是我的系统,我可不可以提一个条件?我应该有一些权利吧。’
‘什么条件?’
‘我的条件是,在之后的世界中,你必须要有实体。’
‘你可以提这个条件,但是这将是你唯一提要求的机会,你确定吗?’
‘……我确定。’
第四个世界,拯救完毕。
——
苏祁礼一睁开眼的时候,系统就把这个世界的走向完全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世界的构造与连修明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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