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绝妙的文章,竟然用来糊窗户,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时候,屋主刘禄赶了过来,看见少君正撅着屁股,趴在他窗户跟前。
而且口中流出口水,姿势颇为不雅。
他还以为自家婆娘在屋里洗澡呢,旁边还有两个人观风放哨。
他气愤的上前道:“少君,不过是蒲柳之物,有什么可看的?”
王粲毅然决然道:“此乃绝妙好物,怎是蒲柳?
也就是你这粗鄙之人,才如此糟践好物。
简直焚琴煮鹤,马嚼牡丹,让我带回去,仔细品鉴吧。”
刘禄吸一口凉气,吃惊道:“少君要将我妻带回去……仔细品鉴?”
“那当然……这等好物……”王粲突然一愣,回头问刘禄道:“你说什么?
谁要品鉴你妻?”
“那少君这是……”
“我说的,是这窗纸上的文章。”
刘禄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少君,连忙道:“这是家兄送我的。
我没用完,还有几张。
既然少君喜欢,就送给少君吧。”
刘禄赶忙进屋,把糊窗剩下的蔡侯纸交给王粲。
王粲像是得到珍宝一样,拿回到书房,经过拼凑,终于得到完整的一篇《汉神赋》。
他读过之后,当真觉得甘之如饴,荡气回肠,如同三伏天喝了一碗冰梅汁那么透亮。
“好文章,好文章,”王粲连连惊叹道:“与《两都赋》相比,也不遑多让,若传扬出去,恐怕也会引起襄阳纸贵。
这甘宁,仅凭这一篇文章,便可踏入文坛宗师之列,无人能与之比肩。”
他看得连连叹息,惊叹于“甘宁”的才学。
读了几遍之后,便能够通篇背诵了。
又把刘禄叫进来,问清楚其兄长在哪里。
当知道刘禄兄是在刘琦府做奴仆,他当即意识到,这甘宁大概是刘琦府中一个门客。
他不免有些轻视之心。
其实刘琦是他嫂嫂的族弟,跟他也算有姻亲关系。
但刘琦贵为刘氏嫡长子,如今却被蔡氏打压的,几乎在襄阳待不下去,令他这个旁观者,心里都有些看不起。
他看着那篇赋文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这等文采,竟然投靠到一个懦夫门下,简直是明珠暗投,令宝玉蒙尘。
若能吸收进学业堂,定能教授更多学子。”
他心中微微一动,提笔将《汉神赋》默写一遍,然后拿着文稿出门,骑马直奔城南岘山学业堂而来。
他急匆匆的来到宋忠的书房外面。
宋忠正在房内操琴。
琴声能代表人的心境。
若操琴者,心平气和,弹奏出的音乐,也非常沉稳。
但是今天宋忠的琴音,却隐隐听出一丝乱象。
证明他的心态不稳。
其实之前,刘表跟宋忠相谈,让宋忠收其子为徒,宋忠便感觉有些乱了。
从心底而言,他作为一个学者,并不想掺和到刘氏夺嫡中间去。
但他既然客居荆州,已经身处这个大旋涡中,不参与是不可能的。
既然要参与,那么就要在刘表两个公子之中,选一个资质上佳者。
奈何刘表两个儿子都很普通。
大公子刘琦,资质平平,胆小懦弱。
二公子刘琮,虽然年幼,但却已经表现出纨绔迹象。
前一段时间,刘琮奉命去拜访水镜先生司马徽,以拉拢荆州士人。
可是他看到司马徽穿着普通,长相丑陋,便嘲笑对方是个老农夫,根本不值得他一个高贵的公子拜访。
刘琮年纪轻轻便如此狂妄无礼,将来又怎能成为雄霸之主?
所以,荆州世子之争,就是菜鸡互啄,两个庸才之间竞争。
让宋忠从中间选一个,的确很难。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王粲急匆匆的跑进来,彻底打断了王粲的操琴。
“仲宣,何事如此惊慌?”
宋忠站起身离开琴桌,不悦的说道。
“夫子,”王粲虽然学富五车,但在宋忠面前,毕竟是个晚辈。
他毕恭毕敬的道:“您看看这篇文章。”
宋忠哼了一声道:“有什么文章,能值得你王仲宣如此在意?”
他随手接过来,朗声读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只读了这四句,宋忠便回头看了王粲一眼,惊叹道:“好文章啊。”
王粲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微笑道:“您继续往下看。”
宋忠继续抑扬顿挫的读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一口气将文章读完,这才长叹道:“好文章,真是好文章。
就算司马相如在世,班孟坚重生,恐怕也写不出这等雄文。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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