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玻璃窗上的镂空菱形窗花,透入一缕晨间阳光,映在女人瓷白光洁的手臂上,性感又神圣。
手臂延伸向上。将她紧紧桎梏的黑色领带打成死结,包裹着她细弱白嫩的手腕。
与她身上洁白婚纱形成鲜明对比,刺激着男人的视觉神经。
姜以眠迷离的桃花眼堪堪眯起,视线垂落至他的头顶。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剧烈地筛动。
须臾之间,理智濒临崩塌,姜以眠控制不住地失声尖叫,发出带着几分愠怒的哭腔。
“楚律羽......你他妈滚开呀!”
“三年没见,我们小眠都会说脏话了。嗯?”
熟稔低沉的男声自她头顶传来,语气中带着他一贯的慵懒闲散。
姜以眠闻声、下意识抬眸望去。
那人嘴角明明带笑,深邃如潭的眼眸却冰如寒霜,不带一丝宠溺之色。
眉宇之间流露冷冽,实在与这暧昧气氛格格不入。
与他对视刹那,姜以眠满是雾气的双眸瞬间恢复了清明。
缓缓上升的室温、楚律羽低低的喘息,似乎都在向她证明。
眼前的一切,并不是缠绕了她三年的梦魇,而是此时此刻、正在真实发生着的扬景!
他是真的回来了,还在婚礼即将开始的当下将她......
楚律羽的指尖掠过她身上的每寸肌肤,最终落在她的发梢,轻轻把玩着碎发。
意识到他们此时的举动有多疯狂,姜以眠心底的恐慌加剧,挤压得她接近窒息。
她只能用仅存的些微理智,梳理着当下的突发情况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十分钟前,她还因为发着高烧,独自一人在化妆间小憩。
她被闯入的男人从身后抱住时、压根没想到来人会是本该在国外的楚律羽。
古龙味香水侵蚀姜以眠的大脑,将本就迷迷糊糊的她迷醉得更加无法思考。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直截了当,简直将她打得个措手不及。
愈发回忆,姜以眠脸色愈难看,浓妆盖不住她毫无血色的面容。
“你疯了?我现在可是你的侄媳!”她几近咬牙切齿,被捆住的手臂虽然无力,却也死死地架在两人之间。
“那么小侄媳,我不在的这三年时间里,你跟我那小侄子......”
“睡了几次?”
楚律羽问出极具侮辱性的问题时,混不吝的神色微微凝滞些许。
这分落沉默在姜以眠眼底,她眼睫垂落,手指微微蜷成拳,指尖嵌入掌心。
“你不在的这三年,我们几乎每晚都做。”
姜以眠故意说着激怒他的话。
实则恐惧早就蔓延至她的全身上下,苍白的唇瓣颤栗不止。
楚律羽并没有因为她的嘴硬而恼怒,反倒唇角勾起一阵嘲弄的笑容。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检查检查,小眠进步得怎么样了。”
闻言,姜以眠瞳孔骤然微缩,岑岑冷汗滴落额角。
他那双在她回忆中总是饱含宠溺的狐狸眼,此时正如鹰般锐利,睥睨着盛装打扮的她。直挺如刀削般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她再清楚不过,那是他面对猎物时蓄势待发的神情......
果然,楚律羽再次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无所畏惧。
他自她身侧俯身,薄唇凑上她修长白皙的脖颈......
姜以眠一开始只觉颈间酥麻,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刺痛。
楚律羽竟咬了她一口!还是在这种一眼能望见的地方!
隶属于猎物的恐惧、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上下。
这样乖张暴戾的行径,已然将她攻城掠地。
一时间,她只能听见楚律羽梦魇般的低语,不断在耳边萦绕。
“姜以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想攀附方家......”
他停顿了一下,又略带笑意地接道。
“你也配?”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捻着姜以眠的下颚,逼迫她扭头望向一旁的化妆镜。
镜中倒映出她难堪的模样。
镜像的女人浑身被黏腻汗水濡湿,碎发紧紧沾在额前,整个人像是刚被人从水池中捞出一般。苍白的面色映着不合时宜的酡红。
姜以眠只觉浑身上下血液冰凉入髓。
时至今日,她早就不是曾经那个看不懂别人脸色的大小姐了。
楚律羽的凶戾恨意,她能清楚感知。
他恨透了她。
他本就该恨她。
三年前,她的一句:“你哪里比得上方沅池?”差点就让楚律羽丢了半条命。
又在他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之时,与方沅池举行了那扬轰动全城的订婚仪式。
这个局面,本就是由她一手促成。
如今自食恶果,她又有什么资格为之叫苦半分?
她这是在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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