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流没能够到她的脸,只是堪堪浇盖在她的右手手臂。
即便如此,被那滚烫茶水触碰到的肌肤表面,还是泛起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水泡、看着很是吓人。
“妈!您这是做什么!”
姜父姜振国赶忙呵斥阻止。
他焦急地望向姜以眠手臂的烫伤处,一边吩咐着医护人员赶紧上药。
吼声落在姜以眠耳中,她总算稍稍有了些鲜活,眼底覆上一层不易觉察的寒凉......
心中除了嘲弄,便是恶心!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心疼自己女儿的慈父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又接着说道。
“她要是破了相,你叫我们拿什么跟方家交待?”
“哼!”姜老太太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破鞋让方家沦为笑柄,方家还会要她?我看,你当初就该让媛媛去联姻!”
他们的对话过于肆无忌惮,连避讳她的意思都没有。
姜以眠早已习惯遭受姜振国的指责,
只是,她依旧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虚与委蛇的父爱。
明明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们也曾经是还算得上温馨的“一家人”。
可后来,姜家一夜衰败,母亲坠楼。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夜雪花漫天飞舞,素色的积雪掩盖了母亲坠落的一地鲜红。
年仅二十的姜以眠。
做了整整二十年掌上明珠的姜以眠。
就这么跪在姜家的大门前,被漫天的雪雾包裹,只求姜振国救救母亲。
得到的回答,却是他无情的掌掴与羞辱。
“你妈这个贱人,让你这个野种当了二十年姜家女儿!你竟然还有脸求我救她?我看你们母女俩都该死!”
若不是方沅池出现......
又若不是,姜振国在她身上看见了仅存的剩余价值。
她可能,真的早已死在三年前的那个雪夜了。
手臂的烫伤,很疼。
却远远不及她曾经从天堂堕入地狱的半分疼......
直至耳朵传来的生理性轰鸣声减缓,姜以眠才再度听见姜振国的声音响起。
“小眠,昨天的那个男人是谁?爸爸知道你是被强迫的,你告诉我,我去给你讨个说法!”
他的语气轻声细语,却掺杂着让人无法拒绝的专横霸道。
饱含警示的眼神凝视姜以眠几许。
姜以眠被他睨得发怵,曾经那些回忆像开了闸的水,瞬间侵蚀了她的脑海。
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自己,她不能让姜振国知道......那人是楚律羽!
否则,姜振国一定会以为她跟楚律羽早就暗通款曲,更加不会饶了她。
“我不知道,那时我也烧的糊涂。”她下意识眼神躲闪,拧着被单的指尖暗暗用力。
听到她似是而非的回答,姜振国肥胖的脸扭曲了一下,挥了挥手,示意医护人员带着姜老太太先行离开。
待闲人走尽、病房内只剩“父女”二人。
他脸上的伪装再也持续不住,面色扭曲至狰狞。
“小眠,事到如今,你在包庇谁?难道你还要重蹈覆辙,跟那些没用的废物搞在一起?!”
久久没能得到姜以眠的回答。
姜振国抽出皮带,语气里带了些威胁与恐吓。
“想想你瘫痪在床上的妈妈,她曾经是那么爱你,甚至不惜一切要给你最好的生活。你就这么回报她?她的股份呢?你又不想要了吗?你忘记你是怎么答应爸爸的吗?!”
提起母亲,姜以眠的面色逐渐惨白。
她的反应落在姜振国眼中,肥腻的脸上现出满意的神色。
“跪下!”
姜以眠早就对他的责罚麻木,下床跪在他面前。
肥胖的手高高举起皮带——
随即,狠狠抽在她的背部!
单单一下,女孩薄得像纸的身体便直直地向前倒去。
姜以眠的脸贴在冰冷地面。冷汗顺着她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滴落在地上。
她很清楚地听见汗珠滴落在瓷砖上的声音。死咬着牙关,才勉强不让生理的泪水溢出眼眶。
他又将那皮带举起......
这次,没来得及落下。
“姜董事长,三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浮躁得很呐~”
一道略带戏谑的低沉男音,剐蹭着在扬所有人的耳膜。
楚律羽单手插兜,倚在门框处,指尖还夹着根抽了一半的烟。也不知他在门外听了多久、又听到了些什么!
见来人是他,姜振国脸色一僵,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动作停在空中。
楚律羽丝毫不在意空气的凝滞。
他将烟捻灭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缸中,气定神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姜振国继续。
骨节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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