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靠着遗体最里面的角落还有一把剑,也被尘土覆盖。
池木过去,把剑拿起来,拭去尘土,剑鞘看着有些熟悉,她把剑从鞘中拔出,剑身没有想象中的锈迹,反倒纤尘不染,锃亮如新,剑刃锋芒毕露,只见上面刻着的两个字“惊鸿”。
这,这怎么会是惊鸿剑,她努力回想着,记忆里只剩外公认真拭剑的身影,那时她觉得剑身太长了,使的不顺手,就总是以各种木棒为剑,时隔多年,这柄剑在她的记忆里早就模糊了。此刻,她只想证明这不是外公的剑。
一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震惊的喘不上气来。她颤颤巍巍的打开包袱拿出那枚印鉴,她仔细的看了又看、擦了又擦。那上面赫然是他外公的名字:池苍澜!
池木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脑海中浮现的是母亲咽气的扬景,“阿木,找到你外公,娘要走了,你好好活着,练好本领,去找你外公!”
池木无力的靠在佛祖的肚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流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下面有人进来说了一声:“昨夜是起风了吗?怎么这么多灰!”池木还闻到了香火的气息。
可她什么也不想理会,她躲在佛祖的手掌上,呆呆的坐着。她真的好难过,从此她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这世上没有她牵挂的亲人了。
她跪在外公的身边,是了,这是他的外公,她还没去寻他,他的尸骨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即使不愿意相信,但那具能看的出泛着蓝色的骸骨就在她身边躺着,甚至还有一封血书,向世人诉说了毒影门和陈家父子对他的暗害……
池木在外公的身旁跪了一天一夜,就像母亲死去的时候那样。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池木把外公的骨骸包好,牢牢捆在身上,高大的骨骸被她斜背在身后,像个庞然重物,显得有些突兀。
她把惊鸿剑拿起,从佛掌上飞下来,拿走了佛龛上的馒头,留下一锭银子,向佛祖鞠了一躬,离开了这座寺庙。
总要让外公入土为安,才离开两日,本来以为会无功而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许是外公觉得她可以独当一面了,才指引着她前来。
池木想起了柳门主——外公的故交,不知此时宗门如何了,是时候要清算了,“若柳门主助我一臂之力,这次定要将宗门里里外外都料理了。
想到这,池木加快了速度。
为了避开人,池木绕路走的山林间小路,直到傍晚才来到山下,此刻她已经很疲惫了。
她在山下歇了歇,吃了几口馒头,巍峨耸立的天门山就在眼前了。“外公,就要到家了!回去您老人家就好好歇着吧”。她对着背上的尸骸道。
池木继续提气,负重前行,一路向上攀爬!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宗门。
她在山门前站了一会,发现没有人值守了,走进去也觉得静悄悄的,天色暗了下来,也没人点起灯笼。池木想着难不成都被柳门主他们吓跑了不成?
又往里面走了一段,看见前面好像点着火把,才发现弟子们都聚在练武扬上,三三两两的在一团悄悄议论着什么。
这时众人看到池木走来,他们纷纷闭了嘴,目光麻木的看着她走过。
这还是池木第一回毫无顾忌的走在众人面前,换作以往,早就有人去报信给于氏来驱赶她,好换点好处。
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她看着前面语气淡淡地向众人问道:“素锦门柳门主可是来此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回答:“正在议事堂和众长老……”弱弱的一句,也没说完整。
池木听后并没有继续理会他们,向议事堂走去。
她推开议事堂的大门,厅堂里的烛光映到她的脸上,她面无表情,看着堂内被绑了一地的十来个长老和陈明杰夫妇,一个个看着她,面如死灰!
柳桂兰此时正坐在上首,刘守义站在她旁边,他看到是池木进来,不由喜道:“阿木,你可回来了,你这是去哪了!”边说着边向池木跑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池木对上首的柳桂兰鞠了一躬,又对刘守义道:“刘伯伯,您帮我卸下来吧!”
蝶依看见是池木,正吃惊地准备开口,柳桂兰拦住她,“先看看,出了什么事!”
众人也都好奇她背了什么回来,刘守义帮她卸下,放在地上,池木还嘱咐他慢些。
她走上前,把手里的剑双手托在身前,“不知柳前辈认不认得这柄剑?”说着把剑稍稍拔出,露出“惊鸿”二字。
“这,这剑不是随你的外公一同失踪了吗?你才下山两日,是从何处寻来的?”
池木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外公,又看了看蝶依,便没有去打开裹着的布。
刘守义大惊:“这难道是池宗主的遗体!不,这怎么可能,大小姐,你,你定是弄错了!”
陈立杰看着池木手里的剑,面露不甘,他筹谋多年,可不仅仅为了当个宗主,他还想要这至尊宝剑。没人敢相信失踪了十多年的池澜沧,池木只下山两日就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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