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他清醒了些,双手向着空中挥舞,想要挣脱,却被何春生以身高和体重优势牢牢压制,只能不断叫喊着,“打人啦,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闹出的动静太大,还真被他叫来了人。
从巷子另一头跑来个小青年,见到有人在打架,刚打算制止,何瑞雪红着眼说,“同志,别误会,他是我哥,这个酒鬼突然跑来要欺负我,他气不过才……”
青年的确闻到了酒气,见到这副扬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刚冒出来的良心瞬间缩了回去,“原来是这样,那我回了,你们请便。”
面前的年轻姑娘捂着脸似乎很是羞愤,他自责地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大晚上喝酒到处逛的能是什么好人?
他真是多余跑过来一趟。
出于好意,青年离开巷子后,特意跟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们添油加醋解释了一通。
那些人好奇心被满足,唾弃了一番世风日下就跟着散了。
何春生见他还敢叫,狞笑了一声,双手把他的嘴捂住,提起膝盖死死的撞击他的胯下。
蒋增广目眦欲裂,眼白因为剧痛而变得通红,整个人像虾子一样弓起。
何春生接连撞击了好几下,确定他今后再也不能用那玩意为非作歹后,才松开他。
任由蒋增广在地上打滚,又发泄般踢了他脑袋好几脚,厉声警告,“小子,敢欺负我妹妹,这事没完。”
做完这一切,他理了理衣服,护着何瑞雪走出了巷子。
回到家,王桃枝听到这事,更是口吐芬芳,连蒋增广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她通通点名出来骂。
听说那人是孙来娣嫁的男人,她简直要气炸了,“孙来娣是咋回事,当初要死要活非要嫁,结果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没准这次是故意盯上了咱冬宝,不行,我去找老孙去,问问她到底是啥意思!”
“行了,这事闹大了对冬宝也不好,院里的那些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呢,你去跟夏生说说,姓蒋的敢做出这种事,那工作也别要了。”
“行,我明天再跟她打个电话。”
……
海岛军区家属院
何夏生原本在和乔瑞闹矛盾,听到家里的消息,愤怒之余也浮现出几分窃喜。
太好了,她早就想服软了,可不知道怎么开口,可算让她找到了理由。
却不知乔瑞和她想的一样,并且付诸了行动。
刚训练结束,他就雷厉风行地把造成他和妻子误会的源头——文工团的于娟娟叫到了他们家楼下,然后让人把何夏生叫了出来。
当着许多家属的面,他说,“夏生,我说的话你想必听不进去,今天干脆让她亲口来跟你说,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说着,他看了于娟娟一眼,示意她赶紧说话。
后者泪光潋滟,像是受到了委屈一般,“是我不对,何同志,我只是看乔同志训练辛苦想帮他递个水而已,谁知道正好被你瞧见了,你当时要是多问一句……”
乔瑞抬手把她的话打断,看向何夏生,表现得比她还要委屈,“我没接,她拿那老烫的开水,我还以为她想把我嘴皮子烫伤,觉得莫不是隔壁营的人不想让我担任实训指挥才耍了阴招,就多盘问了她几句。”
“是,我听人说你们训练英姿飒爽,就想着跑过去看,我是单纯的仰慕,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的之间的感情……”
“已经影响到了。”
乔瑞真是毫不客气,一点情面都没给她留,“你是怎么回事,让你好好解释你扯别的干啥?
放你进来的人到底是哪个连的?把他们连长叫过来!你简直目无纪律,回去把军规抄十遍,下次再敢不经允许随便乱闯,一律按照特务来审问!”
说完,他没管于娟娟蓦然发白的脸色,拉着何夏生的手,无比真诚地说,“夏生,当初咱们的结婚誓言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能给你的不多,唯有绝对的忠诚。在我眼里,你和国家都是需要坚守的信仰,我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的梦想和荣誉呢?”
何夏生眼眶通红,“你不怪我耍小性子误会了你吗?”
“我只怪你和自己较劲,不管怎么生气都不能不吃饭,当初你生两个孩子的时候身体都没养好……”
两人说着话就腻歪地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早知如此,都扭过脸去,很是不想参与其中作为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于娟娟早就羞得走开了。
何晓峰与何晓云兄妹俩刚放学,没有任何防备地在自家门口撞见了这一幕。
和其他军属的小孩儿一起。
“哇,晓峰,你们爸妈的感情好好啊。”
“是呢,晓云,我爸都没有抱过我妈妈。”
两个小的冷着脸,并不太想承认在门口旁若无人说情话的那一对眷侣是他们的父母。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低头回家,熟练地从橱柜里取出妈妈从食堂打回来的饭菜,放在灶台上加热,然后就坐在桌上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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