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位看起来能当她奶奶的人,确实是她的小姨,而不是姨姥姥。
她是老来女,天生辈分就要高一些。
来的人叫赵翠丫,比赵梅丫年纪小两岁,是她的堂妹。
两人在一个家里长大,从小就不对付,曾经为了半个鸡蛋差点打破头。
听说她当年嫁到山里,离得远,又偏僻,平时回来亲戚串门都不容易,赵梅丫年年回娘家,也才见过她两回。
还都是在何瑞雪年纪不大的时候,所以自然对她没什么印象。
“行了。”
赵梅丫嫌弃地在几人身上打量,“别在冬宝面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你们大老远过来,我看在亲戚的面上好好招待几天,要是有什么别的事,就不用开口了。”
“赵翠丫,当年你事事都要和我争,连我穿了身带花的衣裳都要半夜爬起来偷偷用剪子绞出个洞,哪来的脸皮找上门来的?”
“我……”
“你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心肠最硬,就算你饿死在我家门口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不管什么事,就算你说破天去我都不会听的。”
“老姐姐,当初我们都不懂事,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亏得你惦记到现在,也不怕让小辈们看了笑话。”
“哼,谁过得差谁才是个笑话,反正腆着老脸找上门的人不是我。”
这话太狠,来之前就做足充分心理准备的赵翠丫仍然气得够呛。
她红着脸,瞅了旁边坐着的老伴,对方只是端着开水闷不吭声,看起来有几分窘迫。
她眼底划过一丝讽刺,明明他得到的好处最大,却让她出来打头阵。
说什么亲戚之间好说话,她都被刁难到这个份上,这人跟死了一样,也不见出来帮忙打圆扬。
一说就是大男人好面子,有些话抹不开脸,怎么,她的脸面就不重要?
她越想越是怨愤,诅咒道,没出息的东西,怎么不跌进水缸里淹死。
省得她这么大岁数还要上赶着过来招人耻笑。
赵梅丫欣赏着她的神情,喝着糖水,觉得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别看赵翠丫一副可怜样,都是被生活磨练出来的,从前她可嚣张了。
在娘家那会儿,她和她抢衣服吃食都是小事,从小歪主意就多,带她跑到山上摘果子,自己借口撒尿悄悄半路下山,害得她差点被野猪拱死。
要不是当时她往陷阱边跑,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
事后她哭着说是回来拿水喝,才回去得迟了,原本她也只以为是个意外,后来偷听到她对其他人的抱怨。
才明白这人虽不是想杀她,但想让她留在山里,最好是摔断腿,当时她才不满十岁,心思就这么狠毒。
出嫁前赵翠丫眼热自己的嫁妆比她多,偷穿自己的嫁衣。
被她痛骂一顿后,这人联合村子里瘸腿光棍,边传她的谣言,边打算占了她的身子,就算嫁到夫家也不好过。
得亏她提前有防备,来了个将计就计,不过赵翠丫也不是傻子,死活闹着不肯嫁给瘸子。
其实穷人对贞洁并不在意,在吃不饱饭,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娶上媳妇都不错了,管她是头婚二婚呢。
但这事终究说出去丢人,所以她被嫁去了比较远的山沟里,又因为她的事害得赵家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娘家人对她有怨气,招待她的时候也不太热情,久而久之,赵翠丫也不愿意回娘家了。
赵翠丫或许真是没了办法,陪着笑脸说,“老姐姐,打断骨头连着筋呢,爷奶和爹娘都没了,咱们兄妹几个聚少离多,又没了几个,能和你说的上话的人也不多了。
我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还不知道有几年活头……”
显然,打感情牌在赵梅丫这里是没有用的,淡然地说,“是吗,到时候我会给你放两挂鞭炮的。”
除了何瑞雪,她其他几个子女看得都不算太重。
至于能说得上话的人,怎么,她是绝后了吗?
赵翠丫的脸瞬间变得紫青,何瑞雪都怕妈给人气出个好歹,再让她给讹上了。
“妈,小姨,你们好好说话,我去拿糖过来。”
她转身抓出一把硬糖,几个孩子不敢冒头,目光中满是垂涎,赵翠丫赶紧往兜里装,心气总算是顺了些。
“老姐姐,瞧你,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还没你闺女懂事。自家人能有多大仇啊,瑞雪,你可别跟你妈学,心肠冷的人,在哪都不受待见。”
她自以为抓住了何瑞雪的弱点,觉得年轻姑娘脸皮薄,不擅长拒绝,不愿意和人太交恶,只要不太超过的要求都会答应。
便不自觉想要压制她,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不客气,端着架子指点道:
“听说你工作不错,往后更要明白这些道理,不然等领导一瞧,你对亲戚都没有好脸色,不是个重感情的人,又有谁敢用你啊。”
但她错估了何瑞雪,作为赵梅丫的女儿,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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