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爹爹讲了这个传说,青儿一直认为自己的娘亲就是苏娘子,娘亲也姓苏,单名秀,也很擅长刺绣,娘亲在世时绣的小物件总能卖个好价钱,爹爹也常对娘亲说:这个家,还好有你。
荣湛刚准备问青儿什么,一回头,不知何时青儿已是泪眼婆娑。
“已经两年没回过这里了。”稍定,青儿告诉荣湛自己之前是与爹娘一起住在这个镇子上的,自爹爹两年前离开时将自己送到大伯家,便再没回来过。
这苏娘子镇不大,很久之前应是有围墙的,现在除了镇西面有一段连续的矮墙外,其余处仅偶尔可见一些残垣,却已被临近住户围起来养鸡鸭或者放杂物用,人们日常还是从东西的两个口出入。
这时已有卖鸡鸭鱼、果蔬的小贩挑担进入,青儿和荣湛随之进去。
一条主街贯穿东西,两边店铺相对林立,大都还没开门,街道不长,从店名上可知这里布庄、米店、裁缝铺、油铺、铁匠铺、小吃店等竟都有。荣湛想青儿七岁之前与父母在这镇上过得应也不差。
两边店铺分别往南北便是民居,民居零散斜着建的也有,但大都排成一线,形成一个个小巷,两边大概都有三四排。青儿不死心,想回自己家再找找,虽这两年自己也长高了,但较之前又黑又瘦,她怕爹爹认不出来,一定要有个爹爹一下就能认出的物件在手才放心。
青儿记得自己家在第三排,却不记得是南面还是北面,俩人在北面第三排一家一家确认无果后,转向南面第三排接着找,最后在门口有一颗桃树的小院门口停下,青儿记得这树是娘亲去世那年父亲种的,之前是只开花不结果,现在竟零零散散有几个毛桃,顺手摘下一个放兜里。
听到门栓拨动的声音,有人出来,怕是大伯,青儿忙躲到荣湛身后。却见出来之人并不认识。
“你们是?”
“我二人是远处庄上的,今日路过,顺道来看望叔父,不知是否是林家。”荣湛说着对那人行一礼。
“不是不是。”那人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见二人不动,又打量着虽是俩孩子,但见衣着整洁,举止有礼并不像捣乱的,接着说:“我是去年搬来的,这之前是不是林家不知道,但卖我宅子的人应是姓林,就在前面布庄,我听大伙叫他林掌柜,你们可去那儿问问。”
道谢后荣湛拉着青儿离开,青儿挣脱,满腔怨恨,爹还没找到,家就先没了,一定要去问问大伯为何这样做。
青儿一路往街上跑,荣湛在后面追。
布庄门口,伙计李长明正在洒扫,店里林掌柜将布样摆开,整理下衣冠也出来站门口。
“林叔,你先进去歇着吧,东家不会来这么早。” 伙计说。
林掌柜左右张望,这是第一次以掌柜身份见东家,不能大意。
临街小巷子口,“大伯--”青儿一句未喊出便被身后赶上的荣湛捂住嘴拉走。
林掌柜似乎听见青儿的叫喊,晃晃头,什么也没,许是这几天为了迎接东家太累了,有些恍惚了,回头好像又看见了青儿,赶紧追出去两步,也什么都没,不禁的胸闷起来,赶紧进去缓缓。这几年自己过得也艰难,前些年媳妇生六果、七叶难产费了很多金贵药材才保住命,为此借了不少钱,这两年债主逼得紧,无奈只得悄悄将弟弟的房产卖了才还上。自从弟弟将侄女托付给他,自己那婆娘对青儿多有苛待,这自己是知道的,但见青儿那孩子伶俐,会变通,在家里能处下去,自己便也没管过,想来对不起弟弟一家,下次回去必得给青儿买些衣物补偿下才好,想到此才稍稍好些。
荣湛拉着青儿一路向东,等出了镇子才想起来应该买点吃的,二人早已前胸贴后背了。好在镇东门外不远处有个榨油坊,这个季节,有的花生已收获晾干,油坊一阵忙碌。
青儿知道油坊除了卖油外,花生榨完油剩的油粕也有卖,但这东西很便宜,一般都是买来喂鸡、喂鸭或者喂猪的,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东西还能吃,爹爹有一次带青儿来买过一次,十文钱买了一大袋,他们爷俩吃了好几天,入口苦苦的,嚼起来香香的。
青儿让荣湛看了她的包袱,从四杏那儿拿了几根簪子,一副耳环,一个铜镜,两把木梳,却没有一个铜板。不确定镇上有没有当铺,可已是上午,街上熙熙攘攘,确是不能再回去了。
青儿准备去偷,油粕那东西量大,少一点儿也不会有人发现,肚子的咕咕声也提醒荣湛别无选择。
二人绕油坊一周,荣湛爬墙发现前面的屋子榨油,后面是院子,有两个屋子,但上了锁,还有几个草棚子,这草棚下面放的都是些鼓鼓的麻袋,这应就是青儿说的油粕了。
上午一直有人进出,直等到日中,油坊闲下来,里面的人才上锁往镇上走,应是回家吃饭。
青儿往上推,荣湛往上爬,落地直奔草棚,刚扛起麻袋,不知从哪钻出一只土狗,荣湛记得之前看的很仔细,没见有狗啊。
听见狗叫,青儿在墙外也吓了一跳,但见大半麻袋飞过来,接着荣湛麻利地翻墙跳下,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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