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一会子,云清还未到,她不耐烦地询问身旁的巧云:“那丫头为何如此磨蹭,你再去催促一番?”
巧云踮起脚望了望窗外说:“快到了!”
话要从头讲起。午饭后,巧云来到云清房间,告诉她夫人要见她。养伤期间,云清从未见过大石氏,大石氏亦未来探望过云清。
听到婆母要见自己,不由地冒起一身冷汗,挨打的一幕幕像噩梦一般浮现在面前。
婆母为何要见我?又要无缘无故地狠狠教训我?云清揣度着,六神无主,迟迟不敢迈出房门。
姬公子今日又去了阳坊,晚饭时刻才能回来,家中唯一能应援的人也不在。
她一路紧张,双唇紧闭,双手不安,挪着极不情愿的小碎步来到大石氏的偏厅。
等候太久,大石氏此时已是一脸愠色。
见有些大石氏不悦,云清恭恭敬敬请安,不敢抬头,更不敢与之对视。
云清那垂首低眉之态,令大石氏心头怒火熊熊,在她看来,云清此举是忤逆她,更是对她的挑衅。
大石氏给云清下马威:“跪下!”
不知为何云清却一动不动。
一旁的巧云旋即和道:“夫人让你跪下,你还不速速跪下!”
云清自认没有犯错,不情不愿跪了下去。
大石氏挺了挺背,端起婆母的架子:“云清,上次挨了教训,很不服气吗?”说罢,她眼角轻瞥云清。
委屈的泪水瞬时盈满眼眶,云清强忍着:“儿媳不敢,婆母教训的是。”
“你是我姬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到了婆家本应恪守妇道,孝敬公婆,服侍丈夫,可自打你踏入姬家门口后就一直胡闹。”
“这事本非云清所情愿,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念你已经受了罚,姑且就先饶了你。你也不要再为自己辩白了。今日唤你来是其他事情。”
“婆母请讲,云清定当仔细聆听。”
“我姬家娶你进门是为了开枝散叶,你在姬家无论怎样都要为姬家诞下一个儿子。”
云清望向巧云,话到嘴边又咽下“可是婆母……”
“巧云你先回避”大石氏手一挥,将巧云打发了出去。
纵然羞于启齿,云清终究坦陈道:“婆母,夫君已言明,其不愿生儿育女,亦不要与儿媳同床共枕。”
大石氏神情冷冷,话语冷冷:“我已知晓。”
大石氏这番坦诚令云清吃惊一惊,不禁抬头与大石氏对视。大石氏亦盯着云清:“你的命数已定,既然嫁入姬家,你生是姬家人,死亦是姬家鬼。”
大石氏恶狠狠的话语扎向云清。云清知道,她插翅难飞,只能任人摆布,眼中渐渐失去了光芒,仿若岸上耗尽力气的鱼,放弃挣扎。
“婆母劝你一句,既然你要为姬家生孩子,那与谁生又何妨呢?”
云清不明所以,问道:“婆母,云清听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好,那我明人不说暗话,既然飚儿不与你生,那你就与老爷生,这孩子名义上自然还是你和飚儿的。”
明白了大石氏的意图,云清像是被雷劈中,疯似地高声拒绝:“不!”她不敢相信竟还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发生。之前的毒打,对身体侮辱,她尚能接受。但让云清做这等有悖人伦的无耻之事,她万万不能接受。
料到云清会拒绝,大石氏顺手从桌上拿出一张纸,她在云清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父亲签字画押?这可是你父亲欠下的债?若是你不答应也可,我姬家立刻为你写上一封休书,休了你便是。这笔巨债,限你们一月内还清!”
大石氏在上面耀武扬威,云清在下面泣不成声。她不怕死,只是担心祖母,担心她身后的一家人,更担心连累大伯和大伯娘。
见云清害怕,大石氏又威胁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想你的命,想想你一家老小的命。”
云清起身而去,她一刻也待不得。膝盖早已跪得疼痛麻木,她一瘸一拐,边走边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
云清少奶奶梨花带雨的模样,引得下人们纷纷侧目,心中已有七八分答案,云清少奶奶怕是又被夫人刁难欺负了。
王五也看在眼里,不过他满腹狐疑。方才巧云来厨房特意叮嘱过,今晚老爷夫人摆家宴和解之前的不快,夫人要与云清少奶奶多饮几杯,令他多备些好下酒的饭菜。
王五这厢边备菜边胡思乱想,夫人性格多疑易怒,今日若是醉酒拿云清发泄,那云清更惨喽!她大病初愈,不知身子还能不能受住。到时我要不要向杏林通报……
姬夫人把家宴安排在了知足堂,此厅堂极为开阔敞亮,高悬于门楣之上的那块牌匾乃是姬家老太爷在世之时亲自挥毫书写,其本意是想让姬家的后人能够知足常乐,抛却追逐奢侈以及名利之心。
知足堂内,灯火通明,姬老爷坐于主位,姬英飚与大石氏分坐两侧,云清则与姬老爷相对而坐。
姬英飚感到十分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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