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码农社团,想跟里面的大神好好学习学习。”四狼有些得意,显然在这方面他已经走到了前面。
子祥听到大多数人都没有参加社团的兴趣,也就放下心来,否则如果大家都报了社团,他就得焦虑和自责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能掉队。
周末是七匹狼一起外出游玩的日子,对于他们这帮外来的学子来说,有很多地方等着他们去猎奇,像三狼、四狼和七狼他们小时候就已经来过北京,而且不止一次,但对子祥和其他几人,要不是因为来读大学,这辈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这一次。周末的出游,七匹狼还算稍微齐整一些,每个人书包里塞上一瓶水,一包面包或者其他零食就出发了,坐地铁,转公交,尽挑着些不收门票的地方去,如果遇到收门票的,就亮出学生证,纯粹就是穷游。
第一次坐地铁的时候,子祥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尾随在同学身后,买票,进站,乘车。周末乘客比较多,刚上车的时候还好,能有个转身的空间,经过几站之后,地铁内就挤得前胸贴后背。子祥从门边被挤到中间,他一只手紧紧抓住吊环扶手,缩紧了身子,尽可能的给别人让出一些空间来。这小地方的人进城总是有些客气,可越客气,自己的空间就被压缩的越厉害,最后都差点踮起脚尖来。遇到有空座他也不肯坐下,他觉得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自己坐着的话,总感觉不太好意思。
他发现这大城市里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多,身材高挑,皮肤嫩滑,穿着时尚,气质冷艳,比他那座小城里面的女生漂亮一大截。他感慨,真不愧是大城市啊,比他那小地方强太多了,马路宽,楼房高,车子多,这人也个个都光鲜水华。达尔文的进化论就指出,环境是生物进化的主要驱动力,生物对环境做出适应性的变化,环境对生物进化具有定向选择作用。是啊,在这巨大的城市生活,可不得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些吗,要是穿的土里土气,不修边幅,估计你连商扬的门都进不了。上卫生间的时候,他不禁要对着镜子打量自己一番,三七分的发型,黝黑的皮肤,T恤配着休闲裤,一双特步板鞋,怎么看都有些屌丝气质。屌丝,当下很火的词,想想身边的这帮学物理的同学,也个个一股屌丝气质,凌乱的发型,满脸痘痘,衣服不搭裤子,裤子不搭鞋子,言谈举止“屌味”十足。
子祥还发现,这里的人虽然个个都光鲜华丽,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冷冰冰的,谁也不愿搭理谁,尽量不与别人多说一句话,或者多看谁一眼。公交上、地铁上、马路上,每个人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也许是出于对自我的保护,也许是源于自身的优越感,也许是在这大都市的钢筋混凝土森林里住的久了,总是子祥感觉人与人之间少了那么一些人情味,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想假如每一个人脸上能多一些笑容,这都市的街头就更美好了。
国庆节的时候,七匹狼一起登上香山,这时山上已经一片金黄,红色的枫叶点缀其间,临近奥运的北京天空变得格外湛蓝透亮,站在山顶,远处北京城尽收眼底,密密麻麻的房子一直延伸到视觉模糊的地方,与蓝色的天际线融为一体。看着这座漫无边际的城市,子祥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内心不禁有些怅然。此刻,他突然有些想家,他不太确定家的方向,最初一家人是从东北边的机扬进入这座城市,先入为主的给他造成了家就在那个方向的错觉,而他知道家乡在祖国的西南方向,但应该是哪边呢,他不太确定,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陷入一种莫名的落寞之中。
说到想家,子祥确实想,他已经来了两个月的时间,每个周末都会给家里打电话,以消解他对家乡的思念,但每次打电话都是例行公事似的,除了跟父母报平安,说一切都好,他从不表露想家的情绪,为的是不让父母担心。而作为父母的孔刘二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除了问一些“身体还好吧”,“学习怎么样”,“还有钱吗”,“吃不吃得惯”之类的问题外,也想不出还能怎么把话题给继续下去。子祥不愿多说,孔刘二人也就无从跟儿子谈心,所以每次两代人通电话总是一问一答式的交流,双方问完答完,也就挂了电话。从小到大,孔刘二人尽心尽责的照顾子祥,尽量不让他受到学习以外的事情干扰,而子祥也很听话懂事,学习拔尖,基本就没让父母操过太多心,两代人配合默契,这也导致他们似乎无需太多言语上的交流就能让彼此感到心安。不光子祥这样,他发现宿舍其他几个同学也大都是这样,和家里打电话草草几句就挂了,有时候说着说着还发起火来。别说是他们这一代人,就是他父亲孔德明这一代也一样,每次回老家也不见得和奶奶能说上几句话,吃两顿饭,临走时塞给奶奶几块钱也就算完了。只是可怜奶奶,一把年纪在老家望眼欲穿,一年到头也盼不来儿女几次团聚,就算是在一起也没有多少话可以唠,看来子祥这样,多多少少有些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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