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位于神界的仙神来说,时间绝对是最为不值钱的一件东西。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两界之间时间流速的差异绝不是什么空话,而是切实存在的事实。当飞蓬被逐出神界不知轮回转世多少次,历经人间千年的沧桑,再以景天之身回到神界时,位于神界的不少仙神甚至还以为对他的处罚决定还尚未执行,一如既往地向他搭话叙旧……单看这点,便可知晓神界的时间观念,究竟是多么淡薄了。
事实上杨云所说的事情,便是神界普罗大众心中一致的想法——飞蓬将军被逐下凡间再入轮回也能算个事?大家喝喝酒,聊聊天,再睡一觉,这么过个一段时间,将军他可能就自凡间归来,重回昔日身份。到那时,一切自然会重归正规,就如同这神界的生活般,平稳,快乐,几乎毫无变化。
而夕瑶所做的,便是不惜冒着违反天条的危险,私自截留神树果实,只为制造出一个空有其表的“代餐”陪伴在飞蓬转世身边,甚至这计划成功的希望也是极其渺茫。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在‘现在’的短暂离别与‘未来’的长久相伴之间,选择哪一种更为值得,更具意义,其实是一个颇为简单的问题。”
杨云的目光深沉而认真,直视着眼前这位心中的秘密被一一揭开,此刻可以用“不知所措”四个字来形容的女神,继续道:“更何况你身为神树守护者,本就独自一人居于此地,孤独和等待早已成为你的日常,你理应习惯了才是……但现在,为何仅仅因为‘情’之一字,放弃自己未来近乎永恒的时光?”
“……是啊,很傻。”
夕瑶本就不擅长撒谎,或者说这位心思单纯的女神,心中究竟有没有“撒谎”的这一概念还尚且两说。感受着杨云的目光,她最终还是坦然承认道:“可是像我这样在一个地方待上千亿年,只重复做一件事,就是照顾这棵树。”
“如果是人,有着七情六欲,寿命有限的人,大概早就疯掉了,或者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但有些时候,能死也是一种幸福。”
“所以你早就厌倦了这种岁月。”杨云明白夕瑶的心理,用一种确定的口吻道:“但让你真正改变的,还是飞蓬的到来。”
“是,如若不是飞蓬,我现在怕是连如何说话,都已经淡忘了吧。”
夕瑶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都牢牢记在心里,而他在寻找到好敌手时的那股兴奋,也明确地传递给了我。”
“守护神树是我的职责,是天帝交予我的任务,我理应去将它完成到最好。就像他也差不多,只是守着一扇门,所幸常常会有对手,不像我这样寂寞……”
夕瑶的目光虽定格在前方的虚空,但她的心思却早已飘向了遥远的过去,似乎痴了一般喃喃自语道:“飞蓬他,让我认识到了过去的无尽岁月究竟有多么空虚,也正是他让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而在与他相伴的日子里,我才真正作为‘夕瑶’真正的活着……”
“生命的意义……以及真正的活着么。”
虽然对夕瑶的心理有着大致的猜测,但当这在无限世界中意义非凡的两句话自夕瑶口中说出时,杨云还是不由得略微失神。
就如同诗句中描述的那样,“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这或许是对夕瑶心理最好的形容。在她的心中与飞蓬度过的时光,远比孤独守护神树的无尽岁月更加珍贵,充满意义。
——所以说,景天你果然罪孽深重。身为神将飞蓬时无意识攻略夕瑶,身为姜国太子龙阳时无意识攻略龙葵,身为景天时无意识攻略唐家大小姐雪见……不愧是有五个结局,最后还开了后宫的“人生赢家”式主角啊。
杨云无言地叹了口气,他望着将自己心底里埋藏了不知多久的话语尽数吐露,此时一副怅然模样的夕瑶,突然开口道:“渝州永安当,景天,那便是近四百余年后飞蓬的转世。”
“这……”
夕瑶先是一怔,但冥冥中的因果联系,却令得她瞬间意识到了杨云所说为真。但还未等她明白过来对方为何要如此说,就听得杨云继续道:“如果你真的想要见飞蓬,与他再续前缘,那你其实可以学身为前辈的女娲大神,以及水碧女神二位神明,来个直接下界,就别去玩什么神树果实的‘代餐’苦情戏码了。”
得到飞蓬转世的具体消息已是使得夕瑶又惊又喜,杨云的第二句话更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将夕瑶炸了个晕晕乎乎。待到消化了这些话语之后,她才犹犹豫豫地道:“可我身为神树守护,不可擅离职守,此事乃是违反天条——”
“哈,天条!”
杨云忍不住放声大笑,但当他注意到夕瑶还是一脸茫然,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逻辑漏洞,他不得不将话说得更为明白一些:“私自取用神树果实,难道不是违背天条的行为?”
“而且与私自下凡相比,哪条罪名更重还不一定呢,反正都要接受惩罚,还不如顺应本心痛痛快快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反正这神树在此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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