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是一个穿着丧服的少年静静地站着。约莫十三四岁,他双眼紧闭,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似乎很享受当前的气氛。
那个跪地爬行的男人见状浑身颤抖,他知道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想要逃却被身旁的破碎的房梁屋瓦绊倒。
蓝色锦衣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腿脚立刻有血迹渗出。就连头上的金石发冠也破了一个角,头发散了大半。
在他周围是纷纷逃窜的人,他们脸上皆是惊恐的表情,哀嚎声不绝于耳。
一个庞然大物正将他们视作玩物,不停逗弄着这群惊恐的人。觉得无趣了就举起利爪狠狠地刺进他们的胸膛。
男人避无可避,只得连滚带爬的缩进角落。
此时那个庞然大物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虐杀,尸体铺满了地面血流成河。
它来回踱步,发现了角落里幸存的男人,明黄的竖瞳立即锁定猎物。
它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着,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整个地面都在颤抖。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男人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而那粗重的喘息声更是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男人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逐渐逼近的庞然大物,眼睛瞪得浑圆,满脸都是恐惧和绝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双腿也像筛糠一样发软无力,似乎随时都可能瘫倒在地。
“千悦...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眼睛去哪儿了吗...”
“等等。”少年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庞然大物停下了脚步,它疑惑地望向少年,似乎在询问为什么要阻止它。而此时的男人则趁机喘了几口气。
那个名为千悦的少年徐徐靠近,双眼始终未睁,却似能洞察障碍物,行走自如。
“说吧,兴许我还能留你一命。”千悦居高临下,仍旧语带笑意。
男人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我们千氏一族可与于妖缔约获得妖兽之力,可与它们缔约的条件就是献上精血身体的一部分。谁知那蜚妖竟然看上你的眼睛,要知道这可是上古妖兽,若是不从千氏一族定遭顶之灾,爹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才献祭了你的双眼。”
千悦戏谑道“然后呢?”
“蜚妖生性狡诈,眼睛一到手就消失了。”男人谨慎措辞,生怕哪一句没说好就葬身于此“但我一直在寻找它的踪迹,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太行山上找到了他的踪迹....”
男人爬到他的脚边,强压恐惧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他,一定能拿回你的眼睛的。”
千悦戏谑道“爹啊,我没想到这最后一刻你还是这么不诚实。什么叫你们千氏一族,一个改了姓的上门女婿,还有脸提提千氏一族。真是可笑啊,可笑。”
他的话让男人瞬间愣住,他怔楞了几秒喃喃道“你...你都知道了...”
“从一开始就花言巧语骗得那个女人的欢心,改了姓来到千家。你知道只有千氏一族的血脉才可以缔约妖兽。只有姓了千,再把知道内因的人全部杀死,你就可以成为千家的掌权人。”千悦的笑得恐怖,语气也逐渐冰冷。“我说得对吗?千弘光,应该叫张弘光才对。”
“悦儿....你听爹说,事情不是你想得这样的。”男人听到这只想往后退,可背后是一堵厚墙,避无可避。他瞪大了眼睛正欲解释。
“嘘!”千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道“那个蠢女人一直被你欺骗,还以为你是什么最后的依靠。没想到害死她全家的就是她的枕边人。
后来她依稀察觉到事情不对,等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你将他秘密囚禁起来,而她为你生两个儿子的血,早已经被他们所谓的爹换干了。
可是还不够,你以为掌了千家的权,还了千家的血就能高枕无忧。可姬妾成群的你却生不出一个能缔约妖兽的血脉。
于是你又想起那个被你囚禁多年的蠢女人,而她气血早已耗尽,临死时怀着对你的恨意将她的精血全部传与我,没想到流着你脏血的血脉是纯净的,可以缔约最高等的妖兽。”
说到这他俯下身,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长睫下是两颗漆黑如深渊的空洞。表情也变得扭曲骇人“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只可惜那个女人连同她的记忆一起传给了我。你该不会认为那蜚妖就是你唤来的吧?”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引诱我上当的。那蜚妖与你早有缔约,是你设局引诱。”一股寒意从心里流入四肢,他突然崩溃祈求“千悦,爹错了,放过我吧,从此你才是千氏一族的掌权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千悦睁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笑容冰冷“你说错了,我确实想报仇。可你对我忌惮如敌从小就把我锁在了用禁灵石做的房间,就算我在想与妖兽缔约也用不了半分灵力啊。
是你太贪心,以为用我的血就能引来了蜚妖,可等你献上眼睛人家早就发现你这个草包只是冒牌货。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出来的呢。”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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