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饭过后,宇文君在汪岩的带领下,开始挨家挨户的了解情况。
清水村不大,人口倒是不少,年龄层分布均匀,核心劳动力并未出现青黄不接的窘势。
整体的框架结构还是不错的,起码不是一个全都是老弱病残的村子。
汪岩将村子的情况大致给宇文君叙说了一遍,宇文君闻后,心中略作思量,言道:“先去那些没有名望的人家吧。”
“村子里有头有脸的人,暂时搁置一边。”
汪岩有些纳闷,不知道宇文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任何地方官就任的时候,自然是先和乡绅土豪搞好关系,然后在图谋其余的事情。
这位年轻的公子哥不知是不走寻常路,还是说因为年轻,不知晓里面的利害关系?
汪岩莫名的笑了笑,清水村就是一个贫苦的村子,哪里有什么所谓的乡绅土豪,或许在这位公子哥的眼中,就算是真正的乡绅土豪,也不过是寻常百姓而已。
王家,在清水村的地位不上不下,很是平庸,家主叫王振,是一个身材精壮的中年男人,清水村的男人常年都在山中干活,或许有些人身材矮小,但几乎所有人都拥有一身不错的肌肉。
进入王家大堂,一张木桌,几张椅子,木桌上摆放着茶壶,王振身穿青色的布衣,颇为殷勤的端茶倒水,眉眼之间对汪岩充满了敬畏,对宇文君更多的是一种陌生感。
嘴里念叨着:“两位都是贵客,寒舍简陋,希望别笑话。”
汪岩站在宇文君身后并未开口,今日是宇文君的主场,他只能打下手,不可过多言语,作为村长,他很明白任何时候都不能抢了上位的风头。
宇文君坐在木椅上,柔和问道:“叔叔家里几口人?”
王振对宇文君并没有多少敬畏,身处穷山恶水之中,多少还有些轻视宇文君这样的年轻人。
但对宇文君身上的锦衣玉带是充满了敬畏的,尤其是宇文君左手上的翡翠手串,心想这应该挺值钱的吧。
笑呵呵说道:“总共三口人,我和贱内,还有个儿子,家中父母在前几年去世了。”
王振的妻子这会儿在厨房里忙活,可惜没见到王振的儿子。
宇文君好奇问道:“儿子都在干什么?”
提起儿子,王振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惆怅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这个儿子没出息啊,吃不了苦,山里的事情又看不上。”
“白瞎了一个大个子,力气比我这个当老子的人都大,却好吃懒做,一直嚷嚷着要去外面的繁华大城,可最多也就是在百里之外的镇子里混过生活,说是在镇子里,其实也就是在某家客栈里给人家劈柴烧水。”
“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银子。”
“前几天听别人说,我那个儿子在镇子里和人私斗,打伤了人,要给人家赔一大笔钱,估计挣了一年钱,都要赔给人家,他从未给家里置办过物件,每次看到儿子,我心里都是很失望难过的。”
“估摸着,过几天就得回来,惹了祸,在外面混不下去,也只能回来。”
王振的言语之间,满是失望。
宇文君端起茶杯,欲言又止,从王振的形容中,宇文君大致判断出来王振的儿子是一个有志气的人,不愿意一辈子都老死在山里,可多数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样的山中。
违背了山里的人情世故与生存法则,可本质上,王振的儿子并没有做错什么。
宇文君继续问道:“你儿子应该没有嫌弃你这个父亲没有出息吧?”
王振听后,不屑一笑道:“他自己就是那货色了,怎么好意思嫌弃我这个老子没有出息?”
宇文君心里有数了,儿子从未怨恨过自己的父亲没有出息,可父亲却觉得儿子没有出息,还觉得儿子有点丢人,上不了台面。
一直生活在山里的人,不知晓外面世道险恶、人心复杂在情理之中,可若不能理解亲儿子心里的苦闷与难处,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宇文君也没有开口指点迷津,起身说道:“打扰了,我得去别家了。”
王振连忙起身挽留道:“公子莫走,贱内正在厨房里忙活,既然来了,吃两口小菜再走也不迟。”
宇文君摇头笑道:“今日要拜访的人还多,以后有机会的话,稍微喝几杯也是可以的。”
王振识趣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挽留了。”
送宇文君走出家门后,王振返回屋子,想起自己的儿子,无奈失望的摇了摇头。
随后,汪岩带着宇文君来到了李家,家主李秋已经上了年岁,儿子李寒倒是正当年,家里的力气活儿,儿子一个人全包了,还有一个闺女,在去年嫁到了别的村子。
家里还有个睡在床上的老人,已经睡了好几年,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李秋对自己的亲娘也是日渐失望,话虽没有明说,心里却也是巴不得自己的亲娘早一点入土为安。
李寒倒是很热心的照顾自己的奶奶,从来不厌倦,李寒的母亲本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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