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南望城。
南望城历史悠久,却在漫长的历史中未能激起太大的水花,既无名动一时的俊彦豪杰人物,也无拿得出手的地方特产,文化传承上也未见可圈可点的痕迹。
纵然早年间,政治清明,无战事,将相和,士农商贾阶层和睦,南望城这里仍旧没有起色,地方财政赋税最昌盛的年月,大致是在五十年之前,之后,一直古井无波。
这座城,就像是一个没有出息的成年男子,要说没有出息,可堆头还挺大,人口常年维稳于百万往上。
从高处看,这座城的建筑框架还算宏大,略有些巍峨壮阔的气象,城内有许多老建筑,均在百年以上,因为战事的缘由,一些锈迹斑斑的老建筑得到了翻新加固。
神族第一大将姬壅成为这座城暂时的主人,对于百姓而言,一时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姬壅来了之后,定下严格军法,不得骚扰百姓,且对部分生活苦难的百姓,伸出援助之后,更是在附近兴修水利,加固大坝。
留下诸多利民措施,可不幸之处在于,谁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南华城外,便是魔族大军兵临城下。
边境之战,从初期的碎仗演变成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型战役,双方伤亡均在十万王上,横向对比而言,神族大军数量伤亡更惨重一些,可魔族大军那里,阵亡不少名动一时的将军,多数还都是刚走上一条康庄大道的春秋鼎盛的将军。
结果而言,神族败了,被魔族大军占据大小城关五十座,且还是一鼓作气。
南望城是神族的第一道门户,也是姬壅的底线,这座城一旦被破,魔族大军便可长驱直入,进一步可占据神域半壁江山,退一步,日后也是占据绝对的主导优势。
姬壅输不起这一战。
天幕中,鹅毛大雪纷飞。
城墙上的姬壅凝望向城外,视野之外,约莫百里之处,营帐彻底连天,那是一片开阔地带,周围无森林,无山脉,运用火攻,已毫无可能。
且凛冬时节,火焰很难起势。
令诸多将军哭笑不得之处在于,无论是魔族大军,还是神族大军,背后补给均固若金汤,一旦形成消耗战,双方都能耗得起。
良久后,姬壅离开了城墙,回到帅府,开始饮茶,玩弄文玩古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模样。
大小城关五十座那又如何,只要不破开南望城,魔族大军就算是寸功未立。
五十里之外,中军大帐内。
武王今日赋闲,身着一袭黑色的大氅,披头散发,桌上摆着棋盘,若言棋力,魔君是天下第一,那这位武王殿下,很有可能是天下第二。
他的对手,是自己的儿子幕钧。
“知晓今日为何与你下棋,而非你的端王叔叔?”武王饶有兴致问道。
幕钧看着棋盘上的落子,一时左右为难,无论如何落子,他都将会受到左右掣肘,进一步毫无寸功,退一步会丧失先手优势。
“请父王指教?”幕钧心里似有了些答案,却又不确定。
武王含蓄一笑道:“你可看出了些端倪?”
幕钧呼吸略显沉重回道:“这很像是我们当下的局势。”
“以往只是一小步,现在就差这一大步。”
“可这一大步,受到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掣肘。”
对于儿子的见解,武王也没有觉得自豪,只是觉得寻常,言道:“你既然能看出来,可有破解的良策?”
幕钧道:“暂时还无,只可从内政下手。”
“推敲再推敲,均衡再均衡。”
话说到这里,幕钧心头一震。
有些间隙,发迹于萌芽之间。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武王会心一笑道。
幕钧心情异常沉重,道:“明白了,却还有不是很懂的地方。”
武王淡然一笑道:“你不懂,很正常,当下的局势,我军占据上风,至少气势上压住了对方。”
“可气势在某些时候也是一柄双刃剑,上古结束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与神族大军正面对垒,占据上风,很多人已经被这等微不足道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不少将种子弟,或许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或许是机缘巧合之下,总之,就是获得了不俗的军功,往后在仕途上,会有浓墨重彩的一笔,却也因此,不少人膨胀了。”
“当然,膨胀自然是有资本的,他们背后坐在的家族,也会在背地里运作各种各样的事情,会想方设法,将自身利益最大化。”
“而老一辈的人物,则是在相机行事,战争还未结束,他们仍旧在想方设法的扩大军功,这是一个很好的迹象,却也是一个很坏的迹象。”
“单论天时,神族暂时落败,诸多将军们的仕途之路暂时不会有太大的转折,且神族大军的伤亡与我们比起,也是相差无几,心境持稳。”
“论地利,南望城易守难攻,铁桶一般,背后补给源源不断,且还有一定自给自足的能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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