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双趴在床上,早上的衣服已经被水针刺的坑坑洼洼,无数的小血洞在往外涓涓地流血,把后背整个衣服都染红,眼看着这件衣服也已经不能再穿,叶承允干脆让她趴在床上撕开了她背后的衣服给她上药。
罪魁祸首被拦在屏风外面,只能坐在椅子上拿着伤药自己擦够得着的地方:“我也痛!叶兄怀音门什么时候来啊。”
叶承允没搭理他,一边轻柔地用风吹着伤口,一边又向上面撒药:“忍一下。”在身下的少女哭嘤嘤地啜泣中,他抽出一张符箓轻柔的贴在唐诗双背上:“药是防止你留疤的,符箓可能会留下疤痕。”
外面的宫和子桑刚要开口,从里面就飘出来一张符箓,轻飘飘地落在桌子上。叶承允转身从屏风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些不悦道:“你背后伤得不多,有哪处够不到吗?”
宫和子桑轻咳一声:“有一点。”
在三人回去的路上宫和子桑眼见也瞒不住叶承允,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身份交代了,因而才有了被叶承允一起带回房间治疗的待遇——毕竟是怀音门少谷主。
“少谷主,为何你要私自跑来参赛?”
“不想练琴了,所以跟着宗门大比的队伍跑出来的。”宫和子桑在叶承允帮他上过药之后给自己贴上了符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修为也不高……因为我不想练琴!我不想学习!”
提起这个话题,少谷主一下子情绪波动起来:“你知道我天天过得什么日子吗?!睁眼就是练琴,闭眼还是练琴,房间里面全是琴谱,吃个饭周围的人永远在说谁谁谁突破了,谁谁谁悟了什么。烦得要死!我要死!!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才不要回去练琴!!”
叶承允被他发自内心的哀嚎吓得倒退了半步,又听他道:“我一点都不想当琴修!但是我偏偏是怀音门的少谷主!必须抱那个琴,我连笛子都拿不到。后来我说我想修剑,结果现在不仅要练琴还要练剑!”
“跑出来唯一能打过的还是一个臭书呆子!为了装他我一路上连话都没敢说几句,你看季子晋那不靠谱的样子我连吐槽都不行。本来我心想开始大比我能爽一爽结果一上来就对上剑修!还是天灵根!剑修!”宫和子桑抱头哀嚎:“输就输了但是最后没有灵力没支撑住易容术掉了啊啊啊。”
屏风里面在床上躺尸的唐诗双默默把头扭向一边。
“我不要练琴!!!”宫和子桑用一句振聋发聩的呐喊结束了自己的悲惨吐槽。
叶承允沉默了。
他不太懂为什么宫和子桑这么抵触——虽然听起来确实很惨。但是直觉告诉他如果把这句吐槽说出来少谷主会更加崩溃。
“……你也换一件衣服吧,待会跟我们去吃饭,我去跟你大师兄说一声。”
“……那个”听到叶承允的脚步渐远,躺尸的唐诗双爬了起来,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头:“其实练剑也没什么好的,练剑很难,而且要吃很多苦,我觉得还是你的琴比较适合你。”
宫和子桑正以一种对世间毫无眷恋的表情对着天花板,闻言有些诧异:“你可别逗我了……你们这样的天才怎么可能会有我这样废物的感慨……”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筑基初期吗?”
“啊?是哦。”
“因为我真的突破不了……”唐诗双坐到他对面,向他讲起无数次两个人明明是一同修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承允一阶一阶地跃进,她却一直不得要领:“我有的时候也感觉……我好像一点都不适合修炼,虽然现在才知道我也是天灵根,反而感觉更……”
就叶承允的情况来看,不会有人的天灵根连灵力循环流转都这么困难。
“练剑也是,我所有的招式都是师兄教给我的,再怎么努力连和他一模一样都达不到。”沮丧地垂下眼睛,唐诗双有些难过:“虽然师兄很好,别人都说自己的招式不能教给他人但是他每次悟到都会教给我,但是我怎么都悟不到自己的招式,师兄练一遍我就要练好多遍。”
两个人齐声叹气:“好累啊。”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样想,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师兄……”
“挺正常的,本来人就会有阴暗的想法。”宫和子桑直起身子,“果然我们两个很契合啊,要不然来当一下怀音门少谷主夫人吧。到时候我就带着你搬出去,我不用练琴,你也不用练剑了。”
虽然最后一句话怎么想都很痛快,但是唐诗双十动然拒:“可我又想变得强一点……”
“我懂,我懂,变强但是又不想努力,谁不想啊。但是人和人真的会很不一样啊——你看,虽然我们刚刚说了半天似乎是知音,实际上诗双你比我还强一点。”
这次大比他又输掉了第一扬比赛,又露出了真容,但凡有一个人认出宫和子桑的身份然后上报,他都要被迫回到怀音门去,继续那些苦逼的生活。所以他更加想把自己非常中意的唐诗双撬走,这样旅途中还能有个玩伴。
反正就是不想再被人关注,他已经练琴练到提起这个词语就要反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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