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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宓的话,看似平和,却字字诛心。
腾格尔死盯着陈宓,神情愤怒,“你没有这么说的资格!”
鹰国有很多贵族勋爵,但含金量各有不同,有些侯爵伯爵,多半是源于祖辈的余荫,恪守祖辈的封地和产业延续到今天,没有太多开拓进取的功绩可与人评说。但有些后进贵族,往往都是当代册封,封号和头衔都比不过前者,但事实上贵族界很清楚,后者无论含金量还是受瞩目程度,都远超前者。
同样是男爵,一个当世积攒军功受封的男爵,和一名受世袭头衔传下来的男爵,地位就是天壤之别。
而林海几乎已经是公认为近年来很难出其右者的授勋者。因为大部分的贵族册封事实上是在纹章院由圣橡树的书记官执行。女王在王宫专程举行授勋仪式,为林海赐爵,这是相对于他的贡献,所应得到的承认。
很多人羡慕眼红,但却没有任何人质疑,因为也许有人可以在顺境中居功至伟,但未必能够像是他那样,从无到有,从一次又一次的逆境中奋起。当所有人都对卡奇诺的局势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是从他身上搅动起了卡奇诺的变革,击碎了拓跋圭引燃宇宙的野心。
任何一位贵族,任何一个懂大局识大体,任何一个有是非分明的人,都会明白他所做的这些不容易,甚至非凡。
是以在贵族界,没有人再会以私生子这种带着偏颇和贬义的眼光看他。给予实至名归的人以应有的尊重,这是任何一个勋爵都该遵守的风度和法则。
腾格尔哪怕身上没有爵位,也懂得这种任何人都该清楚的道理。
但是陈宓此时的口吻,等同教训贬低的这种羞辱,连腾格尔听之都怒火中烧。如果陈宓对他如此,也就罢了,然而他却是针对林海,这让他恨不得让自己去为林海承受这种无视他付出的非议和羞辱。
最重要的是今天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势必会传到外界去,陈宓像是训孙子一般对林海说话,未尝不是存着阴暗的心思,那就是哪怕帝国英雄和林字军的统帅,在他们阿萨斯家族面前,也要卑躬屈膝。
但是林海的面容,看不出怒意,只是很平稳。他像是没有在乎陈宓的这些话语,只是扭头对他道,“怎么能打人呢?”
怎么能打人?
这是在任何情形下,看上去都像是力屈之人无奈的指责,甚至比声讨还要弱上几分。
陈宓笑了起来,他是真心的在笑,因为他看到了林海此时的无奈和无力,这让他有一种将眼前的人踩在脚下的快感,而且眼前的可是外界最受人瞩目的英雄,阿萨斯家族能够在这里令他低头,这已经注定了很多东西。
注定了他对阿萨斯家族的卑躬屈膝,注定了他的头已经被他陈宓重重的踩在了脚下,踩进了尘埃里。
“这不过是我的馈赠罢了。”陈宓微笑起来,然后摆了摆手,让挡在房门那头的黑衣大汉让出了路,“……你们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承受了非人折磨的腾格尔抬起头来,那只肿泡的眼睛略有些忌惮的看向这个给了他太多痛苦和折磨得陈宓,不相信他这句话的真实。
阿萨斯家族视领地如脸面尊严,林海为了救他横冲直撞,而陈宓也布置了天罗地网,看上去似乎和他的冲突一触即发,而没有带任何兵士来到这里的林海,让腾格尔更是感觉他在阿萨斯家族面前如一块猎物无异。
但是陈宓竟然挥手告诉他们可以离开。
而且腾格尔看得出他不是作伪。
片刻后,腾格尔突然脸色变得铁青,他盯着陈宓,声音微颤道,“你好……歹毒!”
他甩开林海搀扶着他的手,“林海,我留在这里,你先走……过一阵我就能从这里出来……我保证!”
甩开林海之后他身体趔趄,林海的手重新穿过他的胳膊将他扶住,这次坚定了许多,开口,“我们走。”
陈宓煞有介事看着眼前两人嘴角牵起嘴皮笑起来,这次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而是真正连带着皮下的每一分肌肉都笑了起来,“帝国英雄虚张声势,希望我们疑神疑鬼,从而退避三舍。原来你做演员比你打仗更有天分。”
“但事实上,面对有妈生没妈养这种话也只能低着头不敢反驳的“英雄”,恐怕从今天出去以后,你的林字军也要军心涣散了吧……”
陈宓眯着眼,薄薄的眼睑隙开,盯着从他身边走过的林海。
腾格尔努力想挣开来,却依然被林海单手抓的死死的。
他心中一片死灰。他知道陈宓的阴险手段,因为看出了林海的空城计,所以他故意用这种话打压林海,他知道他没有办法选。
如果选择和他陈宓对立硬来,那么没有带任何军队看似为了避免正面冲突的林海势必无法救出他腾格尔,所以林海只能隐忍,而他这一忍,就是连锁反应。
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势必一夜之间会传遍整个帝国上层,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林海自己吞下了陈宓直接劈头训斥他没娘养这种话。而他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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