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收声。”
太子又瑟缩回去。
皇帝眉头的“川”字更深,道:“你继续说。”
站在皇帝身旁的二皇子也带着研判神色打量她,李昭昭这才看清二皇子顾柏模样,方脸、头大、个子也有点矮,身形略胖,要不是穿着锦衣华服,和路边小贩没太大区别。
安子堂背后的主子如此普通,李昭昭不知为何生出失望,就像一个有神奇能力,漂亮闪耀,让人惊叹的锦鲤,却是吃潲水长大的。
说不出的别扭。
可此刻她也来不及想太多,得先应付皇帝再说,稳住心神,回皇帝话,“太子殿下说的也没错,若宫女有谋害皇孙之嫌,打入天牢审问并无不妥,但有一宫女悄悄告知微臣,她亲眼见过文建福曾出入过太子府。”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心里都清楚文建福是李中奎案的关键人物,若他出入过太子府,岂不是这案还和太子有关。
皇帝面色更为凝重,安子堂也有些纳闷,他侧头用眸光询问她——他怎么不知这事?
李昭昭却不看他,“陛下,微臣深知此事可大可小,也怀疑过是不是宫女胡编乱造,所以未来得及告知安子堂大人,可微臣反复思量,不能让这事糊里糊涂过去,李中奎案关系太后,太孙夭折也不可忽视,这两件事若纠缠不清,有损太后和太子殿下声誉,故微臣斗胆闯入殿中,决议向陛下禀明此事。”
这番解释有理有据,皇帝一脸烦躁转变为严肃深思,意识到这几件事也许背后都是一个始作俑者。
太子更加着急忙慌了,急赤白脸又要说些什么,二皇子作出恍然大悟模样,点了点李昭昭,“这位大人若说的属实,可是大事啊!”顿了顿,又转向太子,“大哥,文建福怎么会出现在你宫里?”
二皇子问得直白,太子难堪,指着他鼻子,怒道:“老二,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怪不得父皇曾说你脑子转不过弯,什么文建福,我根本不认识,哪个宫女说的,污蔑!都是为了脱身污蔑孤,还有你这个安昭儿,到底为了谁办事来给孤泼脏水?!”
太子口不择言,连皇帝曾和他抱怨过二皇子的私下谈话都暴露了,年近五十的皇帝嘴角抽动很是挂不住脸,老父亲被当众指出对儿子不满,满是尴尬,任谁都看出来皇帝心虚中。
二皇子却脑袋一晃,根本不信,淡定道:“父皇懂我,绝不会这样说我,老大,你别扯远了。”说罢,他上前走了几步,问李昭昭,“天牢里是哪个宫女说的,提她出来,当着父皇的面,来个对质。”
安子堂亲自和李昭昭一同入天牢,一同出天牢,根本就没有宫女提及过这件事,李昭昭却胡诌,若提宫女一问,那可是欺君之罪。
他不明白为何她要编这个瞎话,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顾不得被人发现,稍稍靠近二皇子,目光微芒闪动,向他摇头,让他不要多此一举。
二皇子不知是真傻还是装蒜,反过来安慰他和李昭昭,“两位大人,你们莫担心,有父皇在,所有谎言都会不攻自破,父皇,您认为呢?”
眼看这个“傻”儿子这么相信亲近自己,皇帝内心深处有一丝汗颜,加之他说的不无道理,正欲同意,太子猛然出声,“绝对不行!说不定安昭儿早就和宫女串通好了,一为谋害太孙脱身,二为污蔑孤,其心可诛啊,父皇,你可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本来皇帝只想验证下李昭昭说的话,可太子过于激烈的反应让他蹙起眉头,心一沉,不得不往深处想,李中奎一案难道真和他有关系?
太子言语间也不分轻重,这一切都让皇帝极度不满,气得顺手把高几上的一杯茶拂到地上。
瓷器炸裂的声音和茶水同时迸溅,在扬每个人心一凛,呼吸一窒,室内静得可怕。
李昭昭大气不敢出,感到安子堂望过来的目光,也不敢看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自己圆谎。
太子脚边就是碎裂的茶杯,还不死心想说什么,讷讷道:“父皇......”
皇帝语气森然,“要朕割掉你舌头才肯闭嘴吗?”
闻言,太子吓得脸色发白,拼命眨眼,肩膀不自觉的缩起来。
全扬好像只有二皇子没把这紧张气氛当回事,很会抓重点,继续问李昭昭,“这位是安侍读吧,你方才说的那位宫女姓谁名谁,陛下也好宣她上殿。”
皇帝也追问,“朕倒要看看哪个宫女让太子如此着紧,说!”
李昭昭心咯噔一下,全扬的人都在等她开口,她努力控制急促呼吸,先作揖,稳住声线,强装镇定:“回禀陛下,微臣没来得及问,天牢光线昏暗,微臣...也没看清。”
这下好了,太子可逮着破绽了,马上抖了起来,“父皇,您看,她连是谁都说不出来,很明显是胡说八道的,您的太孙死了,你不替儿臣做主找凶手,还和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再伤我的心,父皇您不该啊!”
皇帝面色不豫,死死盯着李昭昭。
安子堂了解皇帝脾性,知他此刻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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