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话了。她对墨菲斯流露的善意,不加掩饰的温柔,现在想起来,是那么宝贵。那是发自内心的,不加修饰的真心,是和白晴的温柔相似的东西。并不是说星舰其他人就不会温柔待人表达善意,星舰上大多数人的感情,都是蒙上了一层阴霾的,对比白晴。
要是能够早点理解阿曼达就好了,要是能够早一些下定决定就好了。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就像尹徽不会再次出现一样,阿曼达也不会再与墨菲斯交流了。
墨菲斯觉得她好像是被困在了笼子里,可以和其他人交流,但却无法真正接触到那些人。
只有白晴,白晴的感情,是闪耀着光芒的。墨菲斯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这种事情的呢?似乎是不久之前。
那时的感情——阿曼达死后的,那汹涌而灼热的感情,大概是悲伤。是人类闪闪发亮的感情,是连墨菲斯也能拥有的感情,是克鲁德在柳树下的梦。
最开始的时候墨菲斯就体验到了悲伤的,在没有遇见白晴之前就先一步遇见了那种感情,只是当时没有办法去描述。对一个仅仅见过一次的老人哀叹,把一面之缘的记忆,铭刻在心。阿曼达的某个学徒曾经对墨菲斯说过,“一直都在一起”。
不,已经不会再见面了。哪怕变成了水,变成了空气,哪怕一直在身边,也已经是天人两隔了。墨菲斯能理解白晴了,更加理解白晴了——
那种失去所爱之人的伤痛,是无法弥补的。白晴表面上一直对身边的人微笑,但她最真实的情感是永远无法抹去的悲哀。在和墨菲斯一起工作的那几个星舰日,和墨菲斯分别之后,白晴一个人回到休息的地方,和稍微有些熟悉了的后勤人员互道晚安之后,把脸埋进被子里——
一定会泪流满面吧?
但后来再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要对仿生人展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因为她知道仿生人是一个多么无能且可怜的家伙,没有继承人类优良品质,继承了人类软弱的无能的家伙。
墨菲斯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只是再一次听到了“阿曼达”这个名字,就让她有了无尽的新感悟。
“那这些蔬菜吃起来味道怎么样?会不会没有地球上种出来的好吃?”白晴和工作人员继续讨论着那些植物。
“我们对这些植物的基因进行了改良,味道肯定是比地球植物好的。”
“那它们长这么快,会不会积累毒素啊?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谣言,全都是谣言——至少对我们来说是谣言。我们怎么可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熠熠生辉,白晴在星舰之上,是熠熠生辉的。哪怕是她的那些缺点,也都是闪耀着的,是绝对和其他人不同的。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白晴是真正的地球人,是墨菲斯真正向往的人,绝对和星舰人类不同的人。
墨菲斯的脑海中又闪过了无数的东西,但每一个都无法抓住。她已经尽力向每一种可能性伸出了双手,可到头来依旧是双手空空。
我刚才在思考什么?墨菲斯问自己,我刚才得出了什么结论?我刚才好像想起了谁。
越是思考,就越是痛苦,越是空白。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必须要抓住些什么才行。
“墨菲斯,你觉得我应该选金盏菊好呢,还是翠菊好一些呢?都是我曾经种过的植物,好难选啊。”白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墨菲斯的身边。
“我没听清,抱歉,能再说一遍吗?”
“他们说可以给我一些花种子和几个花盆,让我种在我们的房子里,但是他们说,绝对不能撒在外面的草坪上。”
无论是金盏菊还是翠菊,墨菲斯都没有见过。不过听名字,应该都是很普通的花,那种种在街边花坛里的花,随意撒在地上就能生长的花。
“那就,金盏菊吧。”
“好,那我就选金盏菊了。”白晴并没有询问墨菲斯选择金盏菊的理由,她去拿花盆了。
我的太阳,我的卡托斯,我的波吕克斯。墨菲斯在心里默念着,金盏菊让她想到了恒星,哪怕她并没有见过什么金盏菊。
墨菲斯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坏掉了,自从来到这个名为拉普达的行星之后,一切的事情都朝着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了,正如同这份炙热的、不知从什么产生的,也不知道会走向何方的感情一样,朝着另一条道路前进。
明明不久之前还是正常的。是因为氧气吗?吸入了更加丰沛的氧气,所以才这么——
“墨菲斯,我们快回去把这些种下去吧!”白晴抱着花盆、营养液、种子,准备离开生态基地,“他们说可以用拉普达的泥土。”
墨菲斯接过了一半的东西,并不是很沉。
“你更喜欢金盏菊还是翠菊?”
“都不是很喜欢,但是他们只给了我这两个选择。我还是更喜欢玫瑰多一些。怎么样,我的爱好是不是很土?”
墨菲斯摇摇头,“不,一点也不。”
“其实啊,我说养花什么的,一直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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