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休息的时候就不用把它们开着了。
“墨菲斯,这里会下雪吗?”
“不,不会的,这里没有雨,也没有雪,那些云是永远的白云,不会变成积雨云的。这也是这里生物圈的一环,据说是有生物影响那些云,不让这里下雨。”
“可是李明达说,会有冬天,会很冷。很冷但却不会下雪吗……真是令人难受。”
“虽然没有雪,但会有冰。到了那个时候,河水会结冰吧。不过,滋养着这个星球的地下水要是真结冰了的话,这些植物就危险了吧。”
“他们会挺过去的。”白晴躺在了那个大石头上面,她是真的很累了,“就像我们,我们一定会走到终点的,对吗?”
墨菲斯看不见白晴的眼神,白晴已经闭上双眼,开始享受林间的一缕阳光了。
“大概吧……”
墨菲斯无法给出肯定的理由。真的能走到终点吗?没人能给出答案。
“不是大概……是肯定。我们,一定会到达终点。这是我提议的旅途,所以就算是哭着,我也会走完全程。如果这样能稍微帮助墨菲斯,那我也,能更加……”
白晴越说越小声,墨菲斯并没有听见后面的话。
听不听见都无所谓的,只要这份关心墨菲斯的感情是真切的,这就已经够了。这是白晴为了墨菲斯而选择的旅途,知晓这一点,就够了。
森林内部确实和河边不一样。寂静,又空旷。河流总是吵闹的,墨菲斯喜欢那份吵闹,当然,现在的安静也很棒的。
那些生物,那些诞生于天空的生物,已经确定不是智慧生物了,仅仅是动物。既不害怕星舰上的来客,也不会主动攻击。它们毫不在乎。拉普达还有多久,才能进化出智慧生物呢?在墨菲斯与白晴的神话中,可是诞生了众多文明的啊。
它们毫不在乎,无论是哪一种天空生物,都是毫不在乎的。人类有可能会抓走几只当做标本,可是他们也毫不在乎,它们是自由的。能够无忧无虑的漂浮,它们确实是自由的。
“墨菲斯,我好像有点饿了。”白晴打断了墨菲斯的思绪。
“那就,吃午饭吧。”
索然无味的食物,安静地可怕的气氛。或许该说点什么,或许还是什么都不说的更好。墨菲斯的思绪已经被打断了,她甚至不知道刚才在思索些什么。
“墨菲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忘掉那个人的?那个你曾经告诉我的,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白晴是在说阿曼达?那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人,墨菲斯忘掉她并没用太多时间。
遇见白晴之后,就几乎没有再想起阿曼达了。
“在遇见你之后。我遇见了更多的令我目不暇接的事情,所以很快就忘却她了。”
“并不是你主动想要忘却的,对吗?”
“应该是这样的。”
“真好,那这样的话,你就没什么负罪感了吧。真好。”
白晴的表情是那么地落寞。她又想起了关于尹徽的事情了吧?
“或许是吧。”墨菲斯只能给出这样的,模糊的回答。
“我啊,开始逐渐忘却尹徽了。明明,明明已经决定了,要永远永远记住她。可是最近我发现,我的回忆一点一点模糊掉了,那些事情,仿佛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我真的会忘却掉吗?或者说,一直沉湎于过去,真的是正确的吗?我是不是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原来现在做的事情,对白晴来说是无意义的事情啊。要是白晴能够真正忘记尹徽,就好了。白晴不该被一个亡灵束缚,白晴值得更好的生活。但是使人忘却的力量……墨菲斯有这种资格吗?
“现在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至少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白晴……你帮助一个仿生人找到了意义。”
“真的吗?”白晴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和墨菲斯在一起的时光确实是有意义的,原谅我刚才的失误,我想表达的是,我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白晴为什么不问问墨菲斯所获得的意义?如果白晴询问的话,墨菲斯一定会如实回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墨菲斯逐渐觉得她找到了名为“意义”之物。但是白晴没有询问墨菲斯找到了什么,假如她能够询问墨菲斯的话,,墨菲斯一定能够更加好的抓住那一丝意义——这一点意义还处于萌芽状态,有突然消失的可能。
“我也觉得我们其实每天都在做有意义的事情,快乐本来就是一种意义。但是一想到我在独享快乐,尹徽却再也体会不到这种快乐,我就会开始愧疚。”
“可是,这样,是不行的吧?”
“嗯,是不行的,所以,所以我——”
戛然而止,白晴的话戛然而止。
“所以,你得到了什么?”墨菲斯追问。
“我可能得到了另外,尹徽之外的,意义非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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