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星舰上确实没有能够处理这种事情的人,你可能遇见大麻烦了,如果我说我也没有解决办法,那你该怎么办?”
墨菲斯是来寻求答案的,可是她得到的,却是另一串的问题。此时,墨菲斯真的想径直离开,但是这个人,还没有肯定地说他没办法,或许还有机会。
“我不知道,我已经找了很多人,看了很多资料,也对她说了很多——都没用。”
“真可怜啊。”李明达说着,但他脸上却看不见任何一丝的同情。“如果是我的好同事的话……她应该也会热心地帮助你吧?”
李明达说的应该是百江千代。百江千代当然不会对墨菲斯的事情袖手旁观,但是,已经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难过地像一个被抢走了棒棒糖的孩子,不过我这里并没有奖励给乖孩子的糖果。”李明达说。
“那就……感谢你抽出时间……”
“我有比糖果,更好用的东西。”李明达打断了墨菲斯的告别。
他脸上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那天一样的表情。
“是什么?”墨菲斯急切的问。
“很简单,你先把她杀掉,然后把她的数据交给我,我帮你创造一个,没有悲伤的她。”
狐疑,理解,然后——
“你在说什么?”墨菲斯难以置信,“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你对哪个步骤感到困惑?我可以给你详细解释。”
“无论哪个步骤,我都无法理解,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方案。”
“为什么呢?是觉得让一个人短暂地失去生命让你感到痛苦,还是你无法接受新诞生的生命?”李明达再次追问着。
“都无法接受。以人类的道德标准来看,这完全是一种禁忌的做法,我接受不了。”
“人类?你是人类吗?我,星舰上的所有人,是人类吗?”
“……应该吧。”
“你自己都无法说服你自己。我来告诉你吧,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不是人类了,我们新的名字是,星舰生物体。”
“我可没有听其他人说过这个称号。”
“我自己命名的。而且——即使现在是在地球,我又做了你所谓的违背道德的事情。那又如何?”
“没有人会理解你,人类总是无法共情与自己不同的人。人类把你当成异类,然后,排斥你。”
“以前你可不会说这样的话。说实话,在我看来,以前的你和傻子没什么区别。现在的你看起来,倒是好多了。不过这个进化速度,确实有些太慢了。怎么样,要来当我的助手吗?”
“不,我只想找到帮助白晴的办法,我不想当什么助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墨菲斯开始后退,她果然和这个人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助手,我可以帮你改变那个人的感情,这是何悦都做不到的事情——当然,这得感谢他愿意把他的资料分享给我。你很在乎那个人吧?那个人却没有拿出与你的热情相匹配的东西,我能让她最在乎的人,变成你。”
“不,我不需要。我靠我自己的努力,已经得到很多了。虽然我不是白晴最在乎的那个人,但已经够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么——你把那家伙塞进冬眠舱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帮忙,毕竟你一个人可能按不住。”
墨菲斯没有理会李明达的嘲讽,最后的希望已经破碎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先离开这里吧,眼前的这个令墨菲斯感到害怕。
“那个人——百江千代,听说她给你留下了什么东西。她不会写没有意义的东西的,她或许能帮到你。”
墨菲斯没有回答,只是飞快地离开了。
走廊上空无一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工夫闲逛。
只有墨菲斯,独自在星舰上游荡。墨菲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可能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了。
“你好,墨菲斯,好久不见。”
是护士,是一直负责帮助墨菲斯进行冬眠的护士,确实是很久没有见面了。她比起最开始的时候,苍老了很多。刚开始的时候,她可能和墨菲斯年龄相似,但是现在,她已经快成为一个中年人了。
“好久不见……”墨菲斯心不在焉地和这个人打招呼。
“在拉普达着陆之后,我们就没有见面了吧?星舰再次启航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冬眠了。”
“嗯,我可以自由选择冬眠时间了,我现在还不想冬眠。如果我要再次冬眠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你变了很多。”护士说。
“是这样的,我改变了很多。”
“你的每次冬眠每次醒来,我都见证过。”
墨菲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墨菲斯猜不透她的心思。不过墨菲斯本来也不是什么很会猜别人心思的人。
“是这样的……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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