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另一侧的右手用力握紧拳,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疼痛密密麻麻传进心脏,她带着假笑微微侧头看向窗外。
初雪已至,雪花缓缓落在窗沿上,她看到一辆帕加尼嚣张地停在了这家百年大饭店门口,前台90度躬身迎着。
走下车的人一头耀眼夺目的银发,周身的气扬和这车一样凌厉。
那人很是敏锐,相隔甚远,却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眸朝她看来。
是古井无波的眼神,却寒冷威慑。
那人微微张开了唇,朝她吐出几个字。
可惜锦堂的隔音极好,她完全听不到那人的声音。
却不知为何,这让丝丝缕缕的酸涩涌上喉咙,让这几日苦苦撑着的她红了眼眶。
粗哑似撵着石子的说话声让她回过头来。
“予安呐,这单生意你想要的话,很简单的啦~叔叔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晓得的啦~”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浑浊的眼睛色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双手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抚摸,直接拿起她的左手,痴迷地放在鼻子前闻了又闻。
香,真香!带着冷冽黑雪松中的一丝小苍兰,绝对称得上是极品!
这指如玉笋,皓腕赛雪,更不失为一件艺术品。
听到这话,姜予安彻底倦了好言好语相劝,轻抬眼帘,唇角漾开一抹冷笑。
年近五十的王文涛被这抹妖精一般的笑勾得老脸有些红,心跳都乱了速。
姜予安松开了掌心满是月压痕的右手,用力抽回左手,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慢条斯理地在他面前一一摆开。
“王叔,您说您这些花花情事要是让阿姨知道了…”她的声音清幽,如月光洒在河中石上般空灵清冷。
王文涛的脸色一下涨得通红,粗喘几下,双眼赤红地盯着姜予安。
“砰!”
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男人肥胖的身体挡住了头顶的灯光,让姜予安的脸陷入阴影处。
“臭B子!你还以为你妈能帮你挡着?跟你妈一样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王文涛激动地怒骂,口水喷了姜予安一脸,最后抄起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姜予安的脸上!
“啪!”
姜予安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脸上很快浮起了五个巴掌印的红肿。
她内心嫌恶到了极点,先是拿过纸巾用力擦着脸,浮肿的地方似是没有痛觉一般也被狠力擦过。
接着,她伸手握住一旁的凳子,带着凳子直接站了起来!
“砰!”
高高举起的凳子直接砸到了王文涛肩上,一百八十斤的矮胖男人被砸得摔在了地上!
“你!你别忘了你妈还在疗养院等着你付钱!”
王文涛脸上露出怯意,努力抬头紧盯着姜予安,挣扎着想站起来。
姜予安面无表情地抬起脚,红底高跟鞋踩在他的头上,稍稍用力,抬起的凳子准备继续砸下去。
她从来不欠任何人!
这该死的道德绑架!
该死的不受理智控制的内疚感!
姜予安你清醒点,你从来都不欠那对父母什么!何必这般作贱自己?!
就在这时。
包厢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四目相对。
姜予安看着和楼下那头银发一模一样的人,认出了踹门的人,原来是沈倦。
江城最恶名昭著,最不能惹的人——沈倦。
作为当今沈氏掌门人,沈倦带领沈氏从一众财阀中脱颖而出,成为独一档的领头羊。
姜予安对外界赋予沈倦的两个标签印象格外深刻——国宝级厌世帅颜、不近女色。
据说有人豪掷千金给沈倦的这张脸购入千万保险,在此之前她嗤之以鼻,直到今天亲眼目睹,她心领神会,颇感赞同。
最为醒目的是一头银色短发,随意地覆着额头。
过分昳丽的丹凤眼,眼底带着乌青,平添阴郁。眼尾略上挑,迎着鸦黑剑眉,眼眸寂静无光。
他身穿一袭墨色,衬衫下摆随意地塞进西裤里,领口的衬衫散漫地开了两个扣子,喉结硕大,袖口未扣,能看见上臂明显的肌肉线条,野性、性感。
紧接着她听到他低沉磁性,却平静无波,毫无任何语气的声音。
“和我结婚。”
不,他刚对她说的不是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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