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在电话里说就好了。”
“你开不开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家的锁给踹掉!”他威胁我说。
我不以为然:“我家的门是不锈钢的,你那么有能耐那就去踢咯,看看是你的脚硬还是我家的门硬。”
我以为许泽南是说着玩的,他肯定不会傻到去踹门,那纯属是自找罪受。
谁晓得,他真去踹门了,把我家的门踹得“嘭嘭”作响。
我怕邻居投诉我,只好投降给他开了门。
门一开,许泽南不由分说一把拽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你有病啊!”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恨恨瞪着他,不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
“跟我去扯证。”他颔首看着我,摆出一副你不准拒绝的样子。
“你神经病吧!我干嘛要跟你去扯证,我又不喜欢你。”我是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喜欢他的。
“你不喜欢我,但我对你有好感。”他说。
我嗤笑:“你对我有好感,我就得跟你去扯证吗?这是什么歪理?再说了,好感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错觉,过几天就没了。”
许泽南沉默了一下,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可这个月我老想你。”
我的心经不住一荡,旋即想到昨晚他叫华姿韵名字的事,一咬牙道:“你喜欢的是华姿韵不是我。”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她?你……”
许泽南话未说完,我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医院那边打来的。
“你住嘴。”我阻止许泽南便接了电话。
这电话是我奶奶的主治医师打来的。
他告诉我,我奶奶目前正在抢救中,情况非常不乐观,让我尽快赶去医院。
挂掉电话,我感觉灵魂好似被人抽走了,身子是隐隐地发抖。
许泽南见我神色不对,便问:“是谁的电话,你怎么了?”
我没回答他,仓促回家披了件单衣,拿了钥匙、钱包出来对许泽南说:“我奶奶病重,带我去爱仁医院,拜托你了!”
许泽南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没再多问什么,直接牵着我就走。
我的脚打了石膏,又拄着拐杖,论理应该走的很慢才对。
然这一刻,我身体好像开了外挂似的,走的飞一般快,比许泽南还要快。
到公寓楼下,许泽南把车门拉开,推我上了副驾驶,替我扣好安全带,自己就坐回驾驶位上发动车子,车子咻一下像箭离弦般地飞出公路,车子开得飞快。
我并不喜欢坐快车,但这一刻我并不介意,我甚至希望越快越好。
“镇静点,你奶奶会没事的。”许泽南凝视着我,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呆呆地点头,心里根本平静不下来。
到了医院,我直奔奶奶所在的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着,奶奶还在手术中。
我在门外坐下,双手紧紧交叉,心里虔诚地向各路神明祈祷,祈祷他们不要带走我奶奶,我愿意为此折寿十年。
哪怕她只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我也愿意,因为她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我就这样忐忑地等待着,许泽南一直沉默地坐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我急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沉重看着我:“苏小姐,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股悲伤极速窜上我的脑门,我的眼眶立时间湿润了,浑身是止不住地颤抖:“不!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不愿意相信,我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话……
“苏璇,你冷静点。”许泽南伸手扶我,我转身直接扑倒在他怀里哭,我已经顾不上其他了,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坚实的怀抱。
哭了好久好久,等我情绪好转了些,适才去停尸房见我奶奶最后一面。
那是一间冰冷的房子,我奶奶平静的躺在床上,瘦弱骨柴,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连声唤了几声“奶奶”她都没有回应,她正安详睡着,我摇她她也不醒。
“奶奶!”我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股冰冷的感觉从指尖渗透进我的血管,蔓延到我的全身,我觉得特别特别冷,心里是特别特别的难过。
“苏璇,节哀顺变。”许泽南把我从病床边扯过去,一双有力臂弯牢牢将我箍在他怀里。
“你不用这样,我没事。”我吸了吸鼻子,下意识挣开他的怀抱。
我伤心归伤心,还不至于绝望,我心里清楚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根本没有时间悲伤。
离开医院,许泽南送我回家:“这几天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
我“嗯”了声,目光哀哀盯着外头匆匆过去的景物,心中感触无比。
“想哭就哭,不要忍着,这会憋出内伤的。”他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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