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姐送的鸡下了蛋,他们便没有再吃它,而是给它垒了窝。
临近年关,宋月仪忙了起来。每日来看诊的病人多了许多,有时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
沈南烛决定要学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虽然他不是普通人家的男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被宋月仪照顾这么久,无亲无故的,也说不过去。
他学着宋月仪的样子烧火做饭,虽然成果不显著,但宋月仪还是十分捧扬,这让沈南烛更加决心要做好。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年三十。这还是沈南烛第一次在皇宫外过年。
去年这个时候,他照例参加了宫宴。母皇下旨册封五皇姐为太女,他是真心祝贺她的。只是不知道后来皇子府的大火,是否也出自她的手笔。
宋月仪研究了几日石溟根,药材珍贵,她不敢取太多做试验,每次只取一点掺在水里。虽然用量很少,却立竿见影。
送走最后一名病人,宋月仪站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肩颈。
云彩遮住月牙,只依稀能看见些亮光。几颗星星闪耀在夜空中,却不及烟火耀眼。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宋月仪。
前些日子她去镇上取回了给沈南烛做的新衣,又置办了些年货,腌了腊肉。
“南风。”
沈南烛从房间中探出头,看向院中的宋月仪。
“我们包水饺吧!”
沈南烛纳闷地看着手中四不像的东西,他不理解为什么宋月仪的饺子有模有样的,自己包得却一言难尽。
将水饺下锅,宋月仪蛮有兴致。
“我在其中一只饺子中包进了一枚铜钱,吃到的人在新的一年里必定财源广进,福气冲天!”
水饺出锅,两个人比赛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吃不停。沈南烛都要吃饱了,却没吃出铜钱。
宋月仪也同样没吃到。
“咔巴”一声,沈南烛拿出口中咬了一半的铜钱。
“我吃到了!”
宋月仪笑着看他,烛火下生动的年轻面容光彩夺目。
一束烟花绽放在头顶,宋月仪和沈南烛不约而同抬头望去。
漆黑的夜空被照亮,瞬间,火花被风吹散,又渐渐归于平静。
沈南烛望向宋月仪,她微仰着头,明亮的火花倒映在她眼底,又消散。她的鬓角染上一点白。
“……下雪了?”
沈南烛望向天空,点点雪花飘下,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手心。
“是啊,下雪了。”
宋月仪回过神,望进沈南烛的眼睛里。
少年身着月白色长袍,配着正红色夹袄。一根银素簪穿过发冠,如画中人一般。
纵使宋月仪从未爱慕过什么人,面对沈南烛这副模样,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南烛见宋月仪怔愣,有些羞窘,下意识闪躲着目光。
宋月仪回过神,有些懊恼,她这样与那些登徒子有什么区别,好在沈南烛并未介意。
“快进屋吧,一会儿雪下大了就冷了。”
宋月仪收拾好东西率先进屋。
沈南烛看她仓惶而逃的身影,脸侧有些发热。
第二天一早,许多乡亲便登门拜访。
“宋娘子,新年好啊!”
“赵大姐,新年好!”
“小宋娘子,新的一年祝你一切顺利呀!”
“孙姨,听说您女儿要科考了,祝她高中!”
沈南烛在交谈声中醒来,头昏昏沉沉的。昨夜回到房中,便莫名有些兴奋,后半夜还没睡着。
他坐起身,嗓子有些疼,难道是生病了?
宋月仪刚送走一波拜年的乡亲。
“起来啦?”
“我嗓子有点疼。”沈南烛声音沙哑。
闻言宋月仪走到房门前,抬手搭上沈南烛的额头,有些热。
“许是昨日着凉了,快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熬药。”
沈南烛听话地回到床上。不多时宋月仪便端着药进来了。
苦味顿时蔓延在房中。
“好苦!”
宋月仪捻起蜜饯递给他。
“好好休息,很快就好了。”
沈南烛躺在被窝里,看宋月仪收好碗。
“我睡不着。”
“那……聊聊天?”
宋月仪搬来凳子坐在床侧。
“我幼时与母父生活在省城中,我的母亲是学宫的老师,虽没有多么富裕,却十分受人尊敬。”
宋月仪将毛球抱上床,继续说道。
“我十岁那年生了扬重病,只记得与伙伴玩闹时掉入了荷花池中,再次醒来便是五天后了。那时起,我的身子就弱了起来,一阵寒风都可能使我性命垂危。而后母亲便不让我去学堂了,我的朋友也不敢再与我往来,生怕我出意外,她们承担不起。”
“父亲为我哭坏了眼睛,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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