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玑现在还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阮娘现在没脸跟她讲自己是认识她母亲的。
且她相信,姑娘后面会有自己的安排。
她对珠玑道:“我与姑娘也才认识不久,听说他们想找一个会做胭脂的师傅,我经人引荐,认得了她。”
珠玑点点头:“那我们应该认识她的时间差不多。阮娘,你回去接着教我吧。”
阮娘点头:“哎。”
进了胭脂铺,珠玑一改刚才的懒散做派,与阮娘一起挑帘进了后屋。
她们坐在一张桌案旁,珠玑认真低头跟阮娘学习胭脂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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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珠玑按照约定,亲自将口脂的调配方子送去了泰昌街,交给了刘管事。
刘管事随即派人去通知了魏氏,告知她方子拿到了。
魏氏心想,那胭脂铺的小娘子倒是守信。
他们得了这口脂,倒是可以填补之前那款口脂的缺口,是件好事。
但现在他多了夏媛这个花钱的口子,还是得多多得赚银子才是。
她得观摩观摩有什么好的生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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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胭脂铺里发生的事情,夏桉自是都十分清楚。
这日,她顺着清风醉的露台往街上看,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人潮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来此地。
夏桉托腮暗想,此时那个人,应该也已经进京了吧?
宁舫天在下面与各个铺子的掌柜安排好工作之后,上了二楼。
夏桉对他道:“宁先生,你最近先不要出京了。”
宁舫天原本要去一趟淮州铺排生意上的事情。
闻言道,回夏桉道:“好的,出京的事情,我交给别人去做。不知姑娘有什么安排?”
夏桉笑笑,看着对面的一家寻常的小面馆:“近期应该会有一桩不错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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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门口,一个背着个木头箱子,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排队向城门守卫递上路引,然后一脸希冀地进了城。
男子身着一身灰色粗布衣裳,一路看着京城街道的繁华景象,禁不住挑挑嘴角。
“这就是上京城啊,还别说,还真是繁华迷人眼。都说京城遍地都是金子,遍地都是机会,”他将背上的木箱向上举了举,“咱这好歹也算有一门拿得出手的手艺,这京中的商贾定是能慧眼识珠,看上我这个手艺人。”
看到路旁有一个简陋的面摊,他正好饿得前胸贴后背,便背着木箱子走过去坐下。
他要了一碗素面,然后朝摊主打听。
“掌柜的,请问咱们京中,都有那些有名的商号?”
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着他一副土老帽的样子,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外乡来的吧?”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对,想来京中碰碰运气。”
“碰运气,那你会什么啊?”
“我,”他看着摊主面前铁锅里翻滚的面条,道:“我也会做面。”
摊主乐了:“原来是同行啊!”
中年男子点头:“算是。”
摊主动作娴熟地啪啪扯着面,道:“什么叫算是,煮面就是煮面,难道你还能煮出一朵花来?
中年男子笑笑:“虽说都是煮面,不过还是有些区别的,比如说您这面煮好,添上清汤,也就成了。”
摊主挑眉道:“嘿,你的面难道不是面加汤吗?”
中年男子闻言想了想:“您要这么说,倒也没有错呵呵。”
摊主道:“要说我们京中的商号,那可多了去了,不算上皇商,最出名的,当属毅远侯府魏氏的买卖做的最大。人家那生意,可以说是遍布各行各业。那魏府的侯位,都是老侯爷过去给朝廷捐助钱财而得的,可想而知,底子有多厚。”
中年男子小声念叨:“毅远侯魏氏?”
摊主又道:“不过,你若是没有点真才实学,只会煮个面,我劝你还是别去人家那里找嫌。你就像我这般,路边支个摊子就行了。咱们大多的手艺,就做多大的买卖,对不?”
中年男子笑笑:“谢谢掌柜的好心劝说。”
“你说你就会煮个面,为啥跑这么远来到京城,在老家不照样可以做嘛?”
“嗨,老家人见识短,大都不识货,我觉得京城定是很多讲究人,一定能觉出我这面的不同之处。”
摊主摇摇头:“你呀,想得太简单了。”
面煮好端上来,中年男子几大口便将一碗面吞到了肚子里。
他放下筷子,问道:“掌柜的,这面多少文?”
摊主看了看他身上的带着补丁的衣裳,又瞅了瞅他脚上快要烂到掉底的草鞋。
“看你进京这一趟也不容易,都是同行,这面算我请你了。”
中年男子道:“这怎么合适?”
摊主道:“记着,进了这京城,可别头铁,差不多就像我这样支个摊子得了,至少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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