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黄叶,满庭院。
隋右站起身来,听着从县令大人口中说出的那句话。
“平安道?”
他面色变化:
“这些个邪教妖人,也想要趁乱取利?”
“无妨,让他们来罢。”
上官云闲庭雅致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仿佛什么都把握在手心里,有一种让人敬畏的信心:
“给药王堂通个气,毕竟是挖他们祖坟的一波人。”
隋右眸色闪烁,点了点头:“大人高见。”
历朝历代,从来不乏各种邪教组织,尤其是在乱世当中,邪教更是有天然的滋生土壤。
大多数的邪教,本质上,不过是为了欺骗百姓口袋里的银钱,亦或者哄骗信众,尤其是女信众,与其双修,为的是一己私利。
这种邪教,不足为虑,也成不了大气候,基本上就是盘踞在某县、某乡的小教团伙,跟土匪无异,随随便便出兵就能剿灭干净。
但有一种邪教,却不能小觑。
就是……
什么都不图的。
不要信众的香火布施,也不要信众给他们塑观塑庙,更是一点都不贪图美色……
甚至还免费为信众治病,疗伤。
这一类邪教才是最可怕的。
因其什么都不图,反倒能够在百姓们心中更加建立起‘神圣无私’的印象。
然高位者一眼就能看出来。
越是什么都不图的,所图甚大。
平安道,这个突然从宝蛟县冒出来的神秘道门组织,伴随着它们的出现,同时还浮现出来了灾情疫病,然后他们又打着免费治病,符水疗伤的旗号……
关键是,那些符水还真的有效!
单单是这一项,就彻底和县里三大势力之一的药王堂顶上了。
夺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药王堂卖的就是药,你免费看病,符水救人,那药王堂还怎么做生意?
………………
菜市口,一片脏乱差,到处都是烂菜叶子,瓜果梨桃,还有猪羊鱼虾的种种气味。
在不远处,平日里宝蛟县百姓们来买菜的十字路口,已经被全部腾清,百姓们被阻挡在二十丈之外。
四個路口则都是县衙的官兵看守,任何人不能靠近这二十丈的范围当中。
十字路口中央,没有什么处刑台,只有九个跪在地上的身影,头上都带着黑布,身穿白色囚衣,脖子上挂的木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罪名。
轱辘碌碌~~
陈苦跟着押送着倪昆的囚车,来到了菜市口,站在了一众百姓们的当中,看着倪昆被从囚车上押解下去,戴着镣铐,跟那十个人跪在了一起。
倪昆被押着跪在那里,临近斩首,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没办法平静,就算是江洋大盗,也都要恐惧,双腿打颤。
这是人性的本能,生死之间的最大恐惧!
为了克服,亦或者转移死亡到来的天大恐惧,倪昆跟那九个死刑犯跪在了一起,眼神死死的盯着一众人群当中的陈苦:
“小狗贼!小狗贼!我死了做鬼也要缠着你,要你不得好死!啊啊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
他越是咬牙切齿,越是恐惧的牙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不想死……”
陈苦站在一众百姓们当中,虽然他杀过人,但那些人临死的时候,都死的很快,压根不是像现在这一幕……
所有的死刑犯都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这种数着死亡的倒计时的时候,才是最折磨最痛苦,比死亡那一瞬还要可怕的煎熬。
陈苦注意到,那黑布遮盖着脸的好几个死刑犯,都已经浑身颤抖,屎尿横流了。
“记得我前世看过一些采访,即便是再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在被处刑的时候,也都是屎尿流了一地,临死前浑身痉挛……”
陈苦看着十字路口的那十个死刑犯的各种姿态,心中复杂,这才明白,自己杀人的时候,跟现在目睹的死刑犯处刑一刻所感受到的心情,是不同的。
忽地,他注意到,那十个死刑犯当中,就连倪昆这样的内气境大盗都在临死前浑身颤抖,嘴唇哆嗦,恐惧的如发羊癫疯一样……
却有一个黑布蒙头,看不到面容的死刑犯,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坦然接受了命运,居然笔直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位的心态不错啊。”
就在陈苦敬佩的看着那位与其他死刑犯不同的死刑犯之坦然的时候。
刑场尽头的案桌上,身着黑色官服的县尉,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摆着方桌,轻轻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之后问道:“午时三刻,还差多少?”
县尉,是县令之下的第三把手。
大纪王朝,每一个县,设一位七品官,两位八品官,以及一些九品芝麻官,如主簿,巡检,三班六房的头目等。
唯一七品官,便是本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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