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玩水的时候别去太深的地方玩!”
“文饶,,你真的不想学法术吗?结界开始缺人了,再不补充人手…”
“村口的老二感染石头病,死了”
“走吧!都走!都离开才好!”
“…陶姐你回来了…?你…我到以为…你家下面塌方了,下面是一个很深的洞,村长正带人调查…令尊令爱他们…”
“走吧…阿陶,老爸对不住你…”
“源石矿脉、村里人不知不觉都被感染了,包括我也…”
“村长昨天夜里,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明明不过几天…为什么?!”
“阿饶”,“陶姐”,“陶文饶”,“孩子”一声声呼唤在思绪间撕扯,她在回忆中溺了水,奋力地抓向四周,却只能感到轻盈的声音丝绸般在她手中滑过,随之而来的失重感给她当头一棒。
她被回忆抛弃,文饶眼冒金星地坐在纸板上,汗液浸湿轻薄的单衣,缓和几分钟后,狭小的桥洞下渐渐没了喘息声。
一旁奄奄一息的火堆上挂着衣服,纸板上的麻袋被汗淋得皱皱巴巴,文饶呆滞地收回目光,一时有些茫然,拍掉身上沾的软泥后,她站起身。
她知道,自己又在桥洞下凑合了一夜,这段时间自己侥幸进了一座移动城市,但天气已经渐渐降温了,自己还能在桥洞下睡多久…?
微明的光侵染天幕,文饶站立一会儿后,机械般穿好衣服,走到火堆面前踩灭火堆,再次回顾桥洞下,没有留恋地走出桥洞。
清凉的空气顺着阳光进入肺部,她哈了一口气,在空中凝成白雾渐渐消散
远处林立的高楼和霓虹灯牌被朝霞点燃,各样的商业广告搭配刺激眼球的标语闪烁滚动,卡西米尔的清晨比夜晚更早落幕。
“……”
自己该去做什么…?是活下去吧…那之后呢?头越来越疼了,要是还能回到过去就好了,这样还能再多见见乡亲们几面…腿也好痛…
肚子已经空了不知道几天,她如同垂死的野兽一样,眼神迷离,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无人的道路上。
早餐的香气……
踩着石砖路面,她路过一处小巷,地上或躺或瘫坐在一旁地醉倒了六七个竞技骑士,手边散落着本应被好好保管的短刀。
时不时传来的哼叽声中,摇摇晃晃的文饶顺手抓起一把短刀,下意识地顺着食物香气的方向拖着身子挪动。
随后,文绕推开一扇咖啡厅的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麻木地扫视四周,店铺因为在阴面,生意比不上地段好的咖啡馆,所以只有几个白领社畜顶着黑眼圈在敲笔记本,淡灰色的装饰分不清是自己饿得分不清颜色还是特意的设计。
文说对警惕地靠在墙上的店员道:
“……打劫,给我装些钱”
“再想吃也不能偷拿别人家的东西,去,给叔叔道歉”
母亲在这时变了脸色,叉着腰不满地甩着银白的尾巴,眼神犀利地看着文饶,文饶从来没见过温柔的母亲这样生气,看来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下次如果想吃的话就要自己花钱买,文饶边这样想着,身子像是受惊的幼兽,一动不动地靠在墙角不知所措
我……?
眼睛中的涟漪恢复平静,她将短刀砸在柜台上,叮当的声响在咖啡馆格外突兀,连键盘不耐烦的敲击声也被吓得停滞消失
“把手举起来”
见店员背在身后的手不老实,文绕又拍了拍桌面,接着回眸瞥过几个弓着身的白领
“你们也一样,老老实实呆着——最好不要闹出乱子……”
我在……?
咖啡馆陷入寂静,前台店员将收银台的钱尽可能慢得装进袋子里,寄希望于朋友收到她的消息后赶快报告给警察。
“动作快点…”文饶说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退了两步坐在凳子上,眼睛饿得睁不开,半睁半眯地用双手支着短刀,面朝前台坐下。
我在做什么……?
店员手一抖,不得不加快速度,眼睛因为紧张不断眨动着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微微侧头,看见一个粉蓝挑染头发的鲁珀,她猫着腰,身体靠近文饶几米的距离
“回去”
语气不容质疑,但女性鲁珀干笑了一声,站起身:
“姑娘,也不必非得是抢钱才能活下去吧”
文饶闻言陷入沉默
“咱放下刀,好好说好吗?”
见对方没有说话,鲁珀便接劝导:
“你也是活不下去,走投无路才这样的吧,这样的心情我理解。”
“饥饿会让人难以坚守底线,我以前也像你这样过,逼不得已才向无辜的人……”
她脚步轻缓,走到文饶附近
“妃娜,以前是个流民,受别人帮助后才渐渐找回自己的目标,现在是一个公司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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