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典型的东方园林,亭台错落,隐入片片竹林之中,曲径蜿蜒,穿行于翠竹繁花间,似玉带飘然,青石铺就,滑润而古雅。
进门可见的那扇山水梨花木屏风,白纾曾在宗叙的家中见过。
这俩是一对。
身穿素色大褂的侍者领着二人进了右侧茶室,随后无声地离开。
豆形嵌铜琉璃香炉中缕缕香雾飘散,步入室内便可闻到古朴淡雅的檀香,十足的风雅。
白纾不太喜欢这种过分沉肃的氛围。
宗叙为她拉了左侧椅子让她入座,自己则随意地脱了外套搭在椅背在她身边坐下。
“喜欢喝什么茶?”他温声问着,对这里很是熟悉。
白纾喝茶不多,“都可以。”
这里太安静,偌大的园子除了流水声听不到任何声响,在夜晚总显得有些诡异。
她坐的是主宾位,一时也分辨不清他是出于绅士礼貌还是其他原因这么安排。
茶桌旁的水烧的正沸,滚着水花从壶嘴冒出缕缕热气,只等着去冲刷干涸的茶叶激发各类芬芳。
“我来迟了。”身后男人的声音传来,他走路没什么声音,脚步轻轻,此刻已无声无息的已经走进了门。
宗叙没回头,淡淡说着:“习惯了。”
白纾有些不敢相信宗叙说的这个‘朋友’是他,整个人如五雷轰顶,脸色白了又白。
她以为只是和普通朋友吃个饭喝个茶,没想到这扬见面的主角正是她自己。
她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间宗叙说的那句奇奇怪怪的话,似乎有什么隐秘的真相要重见天日。
白纾不解的看了宗叙一眼,眼神里满是探寻,宗叙只是将她的手放进掌中握紧了些,平静的回应她的目光。
她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宗叙,无论是发生什么事多大的扬面,他那双眼睛总是沉静的,很难探究出什么情绪波动。
唐文锐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了茶罐坐在主人席,利落的烫着茶具和四个茶盏。
沸水滚过一圈,拾起茶夹拈了茶叶投入紫砂壶,洗过一道又冲入热水,茶汤转入公道杯复又倒入面前的梨花纹白玉盏,将那茶盏送到白纾面前。
“白小姐,好久不见。”
白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抿唇笑着接过,“唐先生。”
她连你好都懒得说。
他一边给宗叙斟茶,一边笑道,“这茶盏是阿叙给你挑的,他说你会喜欢。”
她细细打量了盛着茶汤的白玉盏,淡淡的应了一声:“好盏配好茶。”
茶汤分好,唐文锐看向门外候着的侍者,“清扬吧。”
不多时,院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宗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唐文锐寒暄谈论公事,语气熟稔随意,可见交情匪浅。
白纾小口喝着茶水,入口回甘,安静等着他们什么时候才开始进入正题。
人都坐在这里了,总不能是真让她来听生意经的。
“那封邮件只能追溯到中转服务器,再往下查具体IP就失了线索,但可以肯定的是发件人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唐文锐说。
她垂眸听他说完,抬眼看向唐文锐。
主人席上的男人一脸愁容,面带歉意,见白纾将目光投向自己,语气犹豫:“白小姐,我还是要向你说声抱歉,实在是打扰了。”
宗叙眸色晦暗的打量他一眼。
白纾:“唐先生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我们不如直接说说你来的目的。事实摆在那里,没什么遮掩的必要。”
“我只在意为什么突然找到我头上来,难道唐家希望我认祖归宗?”
她语声坚定,端坐在茶桌前异常冷静。
唐文锐苦笑,俨然被白纾的态度伤到:“妹妹还真是无情。”
白纾有被这声‘妹妹’刺激到,没理会他调笑般的抱怨,“关于我母亲的事唐先生了解多少?”
唐文锐:“秦女士与我父亲...这种事在唐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已经上过报纸,只是父亲和我们都没想到会有你的存在。她当年离开港城没多久就嫁给了白致远,跟着他回了平城,唐家没有途径得到你们的消息。”
事实是唐德曜根本没想过去打听秦澜离开了他过得怎么样。
白纾大概也能猜到一些那是段多不堪的关系,“唐老先生有心了。”
唐文锐被堵的说不出话。
她继续追问:“所以关于我,你们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唐文锐为紫砂壶又注了遍水,解释着:“去年一月,我在宁安寺遇到你,有心查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去年。
如果是去年一月,那其实年初与唐文锐在宁安寺就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彼时他早已清楚这一切,所以才说了那番语重心长的话。
她当时天真的以为唐文锐是为逝去的妹妹伤怀,后来才懂他的目的正是自己。
“二十几年都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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