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港城的知名度远没有内陆高,宗叙一个常年在经济新闻上露面的人更是没那么好认。
永荣集团官网在凌晨公布了唐德曜的讣告,葬礼办的盛大隆重,早就筹备好了一样,只等着老头子咽气。
人头攒动,社会各界人士前来哀悼,清一色的黑与白,白纾和宗叙也免不了是这样一身打扮。
二人送去了花圈挽联,她到底还是进了奠堂,脱帽请香致意。
哭声不绝于耳,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她一个演员也分不清。
唐文锐和两个人握手,“谢谢你们能来。”
他能理解白纾,他也觉得唐德曜挺混蛋的,从小就觉得。
他甚至比白纾更怨他,但不恨。
唐德曜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可对唐文锐来说,他是个合格的父亲。
随着年岁渐长,他愈发觉得感情是个无用的东西,它不永恒,不纯粹,不忠诚。
当监护仪变成一个只有直线的屏幕的时候,他只觉得解脱,这个世上能够牵动他情绪的人又少了一个。
只剩下白纾了,但他们之间的羁绊太浅,宁安寺的一番话几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几分感情。
他依旧可以做一个无需为感情而担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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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叙和白纾离开了太平山。
她看着天上压低的云,空气也湿闷,突然问宗叙:“你有没有不舒服?”
两个人回浅水湾换了便装在路边散步,叮叮车悠哉悠哉的擦过,恍如隔世。
宗叙脚步滞了一瞬,想起那个雨夜她在家门口和程阔聊了什么,当时他并没有追问程阔具体内容。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
白纾心头闷闷的,没搭理他的话。
宗叙现在已经把她的脾气摸得差不多,一眼就懂她在想什么,笑着揽过她的腰,“我们妙妙不高兴?”
她嫌弃的戳了戳他胸口躲他,“你不是说不再瞒着我?”
“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他轻飘飘的带过。
他当时答应的原话是‘关于你的任何事都让你知情’。
眼下分明是两码事。
但是不能说,说了就要炸毛。
捉了她的手牵着,肩并肩的踱步走在这繁华忙碌的街头,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广告牌层层叠起,衬得本就不算宽敞的人行路愈发逼仄。
白纾就这么跟着他漫无目的的走,等人行路红灯时突然说了一句:“你对我很没有表达欲。”
很多时候都是白纾在说,宗叙在听,他是个合格优秀的倾听者,也能很好的回应她的情绪。
可她总觉得差点什么。
宗叙:“因为很枯燥,遇见你前我的生活按部就班。如果写成一本自传大概就是最无聊的那种,一本都卖不出去。”
他是这么觉得的。
那本自传的目录大概也很简单,学习,成长,工作,恋爱,死亡。
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她轻笑一声,觉得宗叙讲了个敷衍的冷笑话。
可能站在塔尖上的人真的感受不到自己有多出类拔萃,因为身边都是同类人。
好比顾瑞明,好比柯鸿卓,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是真正意义上有所作为的人。
宗叙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很难感觉自己多与众不同。
“宗会长还不如说懒得和我浪费时间。”
宗叙解释的很无力,“你冤枉我。”
“所以怎么伤的?”
红灯转绿,她站在原地不肯再走,倔强的想听。
“机密任务。”宗叙只能揽着她带着往前,柔声哄着她:“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要太担心,妙妙。我身体是否健康你不是最清楚么?”
白纾就着这个台阶下了,没再继续说。
再问下去就很不识趣。
“我们明天回去吧,我也该进组了。”她说。
进组又是分别一个月,她故意拿这事儿戳他。
宗叙恍若未觉,依旧温声问道:“不再休息两天么?”
白纾:“我本来只额外请了两天假,提前回去一天也好。”
“嗯。”
两个人都没再继续说,心思各异。
顺着街道一路向前,偶尔有步履匆匆的人逆行,宗叙伸手揽在她肩头避免被行人撞到。
再往前是个纪念公园,许多游客站在伟人像前拍照,白纾的目光却都落在街边某连锁快餐店的冰淇淋广告牌上。
宗叙很懂的带着她买了一个甜筒。
没有孟津小枫看着她,索性让她放纵了一次。
公园临海,不少家庭会选择这样日头不毒的天气在草坪上野餐。
3号干线连接大陆最活跃的经济特区,高架路上车流密集,过往的车辆化成一个个形色各异的小点顺线疾驰。
白纾吹着海风倚在围栏边,听着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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