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因为他对我付出多少,我就会重新思考我们之间的感情。”
宗朗疑惑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要Rosemary的亚洲代言?”
白纾站也站累了,在一旁的椅子上疲惫的坐下,慢条斯理的又抽了一支烟点燃。
这个时刻她没有其他的东西能排解压力,只能靠尼古丁来缓和。
宗叙有他避而不谈的事,她又何尝没有呢?只是那些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伤人。
“因为我不想亏欠他太多。”她语声平淡,并没有受宗朗一番质问的影响。
她看到宗叙蹙起的眉头,提前制止他,“你听我说完,不要打断我。”
“我和他谈不上谁比谁更爱,感情的分量是没有办法衡量的。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就这么简单又复杂的事儿,没有办法计较谁亏欠谁。”
“但是Rosemary这件事不一样,这是他对我事业上的扶持,说是帮我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如果我要了,我们就不平衡了。我想要势均力敌的关系,我承认他很有能力,有了他的帮衬你说我明年就能做三奖影后,我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但是爱这个东西是不永恒,不纯粹,不忠诚的,保不齐哪天就变了质,在我眼里它远不能让我有安全感。宗叙,你那时劝我不要太急功近利因小失大,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那么想要拿那个奖?”
“那是我在我的事业里能拿到的最高荣誉,我只有这样才有勇气和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而不是像今天一样做你的陪衬。你很尊重我,你与别人介绍我时先说我是个演员,再说我是你的女友。可是宗叙,你觉得他们更在乎我的哪个名头?”
“宗朗先生,你说我是假清高,说我不知好歹。这些话难道不就是默认了我在你眼里应该是被给予者?我是不是该如你们所想,坦然地接受你们的给予,抓住你们给我的机会往上爬?这样很聪明很识时务对吧?”
“其实这样也很不错,但我不想要。我想要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争取来的名誉地位,而不是依附一个男人。”
“你问我图什么,我也不图什么,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舒服自在。我觉得他很懂我,他明白我那颗脆弱不堪的自尊心。”
“但是听了你的一番话,我反而想问问宗叙,你为什么今天安排这么一出?你说我们直接公开,我同意了,因为我觉得你很委屈,和我在一起连光明正大的承认关系都做不到。”
“你以为我不明白你一次次的试探,你以为我是个傻的被你吃死,你一步步的筹谋算计,你怎知我没有窥到其中的冰山一角?我明明说过,我都明白,但我心甘情愿。”
“我能给你的本就不多,所以我乐得答应与你公开,即使我会怕别人对你恶语相向,我怕别人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我也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但你为什么又要继续试探我呢?宗叙,Rosemary亚洲代言人这个位置如果我想争,我今天也会在台上去争。你说我可以选择要不要,你是在试探我能不能抛弃我的自尊心坦然接受你的好吗?”
“抱歉,我不能,我爱你,但我更爱自己。我不想我的事业沾染上任何不稳定的因素,我承担不了一点点的潜在风险,即使是你也不可以。”
“其实我也很挣扎,我并不是没有心。你为我做的所有我都看在眼里体会得到,我真的很感谢你,我有时会想,你是不是上天派下来弥补我之前人生所有的遗憾的?可这么说又太浅薄了。”
“我自知越陷越深,我自知我离不开你,可我又没有办法纾解我心里的矛盾。”她自嘲般的笑,“我爸妈给我取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他姑娘长大了会是个拧巴的人。”
话说完,白纾卸了力般的将烟摁灭,抬眼又看向那一弯月亮,还是朦朦胧胧的,带着缺角。
月有圆缺,人无完人。她本想和宗叙这样各怀心思的将就下去,就当是谈了一扬不计后果得失的恋爱。
现下却是不能了。
宗朗的脸色很难看,他后知后觉这是坏了事。他原本以为可以给白纾一剂猛药逼宗叙不得不和人家把话说开,却没想到她先把自己剖开给他们看。
他不得不佩服她。
可宗叙怎么办?
他看向白纾,她是个很美的女人,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一个最普通的椅子里,也足够让许多人追捧她为她着迷。
没有男人能拒绝对她好,她想要什么都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捧给她。
可她选择了宗叙,她又说要靠自己。
白纾不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是想做梧桐树。
这样的人宗叙如何能把握得住?宗叙还能拿什么把她留在身边?好像只有爱,但爱她也不太需要。
“桐桐...”他想要为宗叙说几句话挽救,却被他打断。
宗叙水波不兴般,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他只是目光钉在白纾身上,捕捉她一字一句间逃出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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