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能沾水,你不提前说,她受了罪还挨你的骂,你好大的威风。”
一个接一个的离谱指责,在陆聿柏的嘴里说出来,他盛气凌人到,席欢就是那心思歹毒的恶人。
席欢一再让自己冷静,“伤口不能沾水,这是常识。”
“狡辩。”陆聿柏不听解释,给她扣下一顶帽子,再度质问,“她现在发烧了,你又怎么解释?”
他眉目带着焦躁和担忧,一个小水泡都能让他心疼成那样的,人又发烧了,他心不得疼死?
可席欢的心也疼,“我告诉过她,吃消炎药!”
若说伤口不能沾水,是她失职没有嘱咐,可她明明确确的说过了吃药,甚至把药单独拿出来了!
她的解释并未换来陆聿柏的谅解,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冰寒,甚至愈发的冷。
“那你是什么意思?”席欢再度开口,“难道我还能故意针对她?”
陆聿柏将一切的错误推脱在她身上,此刻又咄咄逼人,足以证明不是她解释就能解决的。
阁楼内霎时间气息僵固,令人窒息,席欢喉咙发紧,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柜子后面的波斯猫探出头来,看了两眼没吃完的猫粮,显然是还没吃饱。
但陆聿柏凌人的气息太强,它不敢出来。
片刻,男人开口,很直接,“明天再过去,给小娅道歉。”
暖橘灯光,也遮不住席欢突然间白下来的脸色。
她嘴唇性感饱满,看起来软绵,但其实嘴硬得很,“你给柳小姐另请高明吧,她伤得'太严重',去医院找专家大夫处理,我怕耽误了她。”
柳婧娅到底怎么跟陆聿柏说的,她不清楚。
不管这中间是误会还是什么,她都不想再沾柳婧娅的边了。
她推着陆聿柏出阁楼,把门关了后,往楼下走。
陆聿柏声音涔涔,“你母亲的医药费该缴了。”
席欢脚步顿住,脸色由白,变为惨白。
男人已经在她身后走出来,下楼,修长挺拔的身姿走起路来风姿绰约。
他是那种欺负你,让你想哭,觉得他很可恶,但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的人。
他嘴利,跟他吵架席欢只有输的份儿。
不过三个月来,他除了在床上欺负人,还没这么不讲理过。
席欢抬脚‘噔噔噔’跑下去跟上他,“你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道歉你就不给我妈缴医药费吗?”
陆聿柏在二楼楼梯拐角处停下,抵着栏杆看她,“我没这么说。”
他欺负人时脸不红心不跳,还没有刚刚提到她‘欺负’柳婧娅时带情绪。
他是没那么说,但他会那么做。
席欢胸口起伏,呼吸紊乱,半晌慢慢平定心情,“好,就当是我疏忽大意,而不是柳小姐心智不全,也不是你无理取闹,明天我去道歉!”
说完她转身回卧室。
“我还没吃晚饭。”陆聿柏指骨轻敲了两下栏杆,靠在那儿整个人慵懒散漫没了方才的气势凌人。
席欢的手艺很好,婚后只要陆聿柏没应酬,都会回家吃饭。
一想到明天要道歉,她心里存着气,“我吃过了,你刚刚为了柳小姐的事儿这么生气,还没气饱?吃得下吗?”
陆聿柏唇角轻扯,眸中含笑,压根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
他指尖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栏杆,纹丝不动。
她没回头,但能察觉到他那双如注的眼眸,是落在她身上的。
僵持了一会儿,是席欢妥协了。
她转身下楼,路过他身边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那味道中夹杂一丝陌生的香水味。
也不算陌生,今天刚刚在柳婧娅身上闻到过。
席欢对建筑面积没概念,她只知道柏庄很大,大到整个房子空得走路都有回声。
她人在厨房,有条不紊地煮面,身后的岛台旁有根柱子,陆聿柏就靠在那儿等着,偌大的房子她却总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灶台上的锅里,水开下面,面汤‘咕嘟咕嘟’冒泡,她在愣神。
陆聿柏身边没出现过女人,柳婧娅的出现太突然,还一下子就灌下来压力给她。
昨天在车上只是问了一下,陆聿柏就不高兴,两人处处暧昧横生却不代表有实际意义上的逾越行为,她要怎么处理?
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放了调料的面香味四溢,传入餐厅,没一会儿她就端着一碗面出来了。
室内不冷,她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座位上的男人衬衫松垮,靠着椅背等着她伺候。
席欢骨子里透着一股贵气,但在陆聿柏的刻意指使下,显得她这个妻子像下人,而他是气质矜贵的主人。
“吃吧。”她把面放下后就回厨房去,消瘦的身子抵着厨柜,一动不动。
她是生闷气,但看起来像闹脾气。
陆聿柏已经拿起筷子,侧睨一眼,薄唇轻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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