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柳婧娅被李歆芸推得背部撞墙,她皱着脸,可怜巴巴地嘟囔完,复又开口,“伯母,这就是您不对了,她算什么,聿——”
李歆芸一个凌厉,愤怒的眼神甩过去,“这就是你们柳家的家教?我们陆家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你,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她指着门口,满脸怒容。
但凡柳婧娅再哼哼唧唧多说一个字,她就能甩一个巴掌过去!
柳婧娅不敢再说,看向陆聿柏。
“你先回去。”陆聿柏面色凝重,面对柳婧娅时尽量压着火,“叶进在楼下,让他送你回去。”
“那好。”柳婧娅拿了包,欲言又止了几秒,不高兴地剜一眼席欢,许是怪她造成此刻的局面。
席欢眸光暗淡,身体顺延着墙壁滑落,蹲坐在地上,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李歆芸见她这样是真的心疼,可转过头再看陆聿柏,毕竟是亲儿子,骂也不知该骂什么。
“你是被柳婧娅迷得智障了吗?她也就身世比欢欢好,那股子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啊!当初柳家在国内时,她妈可是人人都讨厌的长舌妇,柳家败在她那张嘴上,你也想让陆家走柳家的后路吗?”
商圈男人打拼能否成功,离不开背后女人周旋关系,拉拢势力。
李歆芸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走人脉搞关系就没差过事儿,可相不中柳婧娅母亲那套做派。
眼下,她急,急的也并非席欢的母亲救不出,急的是陆聿柏怎么就这么听柳婧娅的话啊!
陆聿柏抬手,指尖抵着两道抓痕,面色郁郁,“妈,我心中有数,您先回去,我单独跟席欢谈。”
“谈什么?”李歆芸转身要去拽席欢,“你再敢欺负她,试试!”
“我不欺负她。”陆聿柏长臂伸出,将人从她手中拉过来,那会儿席欢还半蹲着没站稳,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他温热干燥的手掌握住她腰,稳住她,她挣扎,奈何力气没他大,被他箍在怀里。
李歆芸顾不上席欢,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处理柳婧娅跟陆聿柏,她示意席欢有什么事儿回家去说,别在这儿闹,闹大了丢的也是陆家人。
在李歆芸的强烈要求下,席欢被陆聿柏强而有力的胳膊搂着,强行带离餐厅,上了陆聿柏的车。
逼仄的车厢,香水味很浓,是柳婧娅残留的,汽车出风口香水也不再是陆聿柏惯用的迷迭香,而是物语玫瑰香,一看便是女人挑的。
陆聿柏跟她一块儿上的汽车后座,他双腿松散微敞,霓虹灯透过车窗倒映着他侧脸,面容阴沉。
“知道现在是谁支付你母亲的医药费吗?”他率先开口,质问。
席欢眼球微动,背脊紧贴着车门,跟他的距离能拉多远拉多远,“你。”
“那将你母亲接过来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陆聿柏侧目看她,她不说话,他眸色淬了火,胸腔里涌起烦躁,禁不住扯开领带,又将袖口解开几颗。
领带随手丢在车里,一角搭在席欢腿上,席欢随手扒拉掉,也看向他,“我凭什么非要告诉你?你又凭什么能决定我的事情!我求的是阿姨,不是你,你想讨好柳婧娅,我们离婚,你娶她,你别再顺着她的意来坏我的事了,行不行?”
陆聿柏削薄的唇紧绷,“就凭你妈来了京北,你养不起,靠的是陆家,花的是我的钱!你还想离婚?离了你养得起她?一个月至少六位数的花销,就是把你卖了你都不值这么多钱!”
他身上那股凛然的气息尽数朝席欢扑过来,席欢的眼泪‘唰’一下子就掉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成串地掉,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又滴在她洁白的衬衫上,晕染开一片水渍。
“我有手有脚,我可以自己赚!是你们陆家不让我赚钱,嫌我丢了陆家的脸!我,我一定可以养得起我妈!”她咬着牙反驳。
“就凭你?”陆聿柏残忍地摧残着她的想法,“叶进从国外留学回来,刚参加工作年薪十五万,后来遇上了我特招助理才进了陆正集团,年薪也不过一百二十万,你是觉得你运气比他好,还是学历比他牛?”
席欢是惨,但接触的上流圈子动辄千万级别的生意,她其实对赚钱没概念。
没有背景没有运气,没有超强的学历,她很难在京北混得如鱼得水,并且月薪达到十几万。
换句话来说,她就算是坐到叶进的位置上去,年薪一百二十万也不见得够支付孙玉媛的医药费。
能顺利的签入双木传媒,已经是她运气好,可也仅仅是月薪两万,账号何年何月才能好拿到分成,遥遥无期。
温南音的账号是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偷偷做,这都两三年了不过二十多万的粉丝,收入可观也仅限于这两三年赚了几十万。
席欢犹如受到当头一棒,接孙玉媛过来的梦破灭,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在这一刻彻底被碾碎。
“摆在你面前的有路,你不走,偏要撞南墙!”陆聿柏恨铁不成钢,放在腿上的手握拳。
“什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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