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你害了我朱氏满门,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天杀的徐骁,你与我钱唐朱氏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徐骁你肆意妄为,构陷朱氏,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朱氏满门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朱祯被杀,朱氏满门被下狱,徐宗文思绪难安,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一闭上眼都是朱府的那些人的身影还有那天不绝于口的谩骂和诅咒!
问题是除了朱祯他也没也杀别的人啊!
人都没死呢!哪来的冤魂追到梦里来索命呢?
很无语。
钱唐令丁泰是钱唐毁堤淹田案的胁从者,同样也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如果没有他交出的账簿,徐宗文也拿不到捉拿朱氏满门的证据。
不过,杀人是为了立威,捉人也是为了立威,朱氏满门上百口,犯下事的肯定不会少全员,所以他不会滥杀无辜,他会仔细甄别!
郭裳推开门,正与起身穿衣的徐宗文四目相对,“将军,钱唐的士族家主都在衙署外面求见,请问将军是见还是不见?”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嘛!再说了,人家搞出这么大的场面,自然是要见的,”徐宗文更了衣,继续道:“但并不是现在,先晾他一个时辰,等我填饱了了五脏庙再去与那些人谈权钱交易。”
“将军,腰带忘了!”徐宗文刚要推门,郭裳从架子上取下一条绣着山水形状的玄色织丝皮革腰带追上来递了上去。
徐宗文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睡懵了这是,差些出了丑。”
“将军事务繁杂,诸事缠身,此等微末小事本都是婢女们的差事,是将军非要亲力亲为,一时生疏也是常事。”郭裳微微一笑,见徐宗文摆弄半天,直接上前上手了。
“用力点!”
“再用力点!”
“哎呀不行!使君你这样上不去,这腰带太费劲了。”
门外的张三张四……
“也是怪我,回建康一个月,远离了征战,这体态也臃肿了……”
“使君这话说的,男子汉大丈夫,壮实一点怎么了?显得魁梧有力,更有男子气概。”
徐宗文和郭裳先后出了卧室,前往衙署厅堂用餐,同时商议赈灾的下一步。
“民曹拨付的五万石粮食马上就要见底了,将军上的奏报一时半会得不到回复,从建康发出的粮船也没有那么快到。咱们刚搭好了帐篷,要是缺了粮,这得之不易的局面怕是稳不住!”郭裳微微皱着眉头。
昨日刘裕过来催粮言及从建康而来的裁军已经对稀粥非常不满,他们每日还要加固堤坝,排出田里的江水,从武林山伐木给老百姓建造房屋,吃的少消耗大,气力都跟不上!
徐宗文嘴里喝着米粥,嚼着馒头,不清不楚的说道:“子衿你不用急,先把县衙粮仓剩下的粮食都用了,再不济抄了朱府我就不信没粮食!丁泰交出来的账簿你都看了吧?整个钱唐县十几万石粮食用了大半,可实际上到了灾民的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算起来朱氏贪墨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说着,徐宗文还伸出手指比划,根据他的预测,朱桢贪墨最起码有三万石粮食。
“加上朱氏本就是钱唐大族,存量几十万不敢说,十几万总有吧?”
郭裳连连点头,“将军所言极是!这些地方上的士族一向是肆无忌惮,敛财的本事非常有一套。就比如赈灾这样的大事就是他们发财的机会,还有修桥、修堤坝、旱灾、水患,只要是朝廷拨粮拨款,大部分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徐宗文借用诗经中的一句话,忽然感慨了起来。
这些士族有几个是屁股干净的?
国之蠹虫,国之蠹虫啊!
“待会儿你拿着我的手书,先派人去粮仓提调粮食,这里的士族豪绅我一人应对足矣!”
徐宗文吃完了,将竹筷子一搁,起身就要走,忽然又止步,叫住了正往外走的郭裳:“子衿你还是找守约去要手书吧!我手脏的很,有所不便。”
郭裳偷着笑,回应道:“诺!我这就去找守约兄。”
半个时辰后,徐宗文收拾停当,下令打开钱唐官署大门,把各家士族家主都请进来。
被晾了一大早的士族家主出了奇的,楞是没有一句怨言,他们全都乖乖到了厅堂来拜见徐宗文。
“吾等见过使君!”二十几家大小士族家主恭恭敬敬朝着徐宗文躬身行礼,整整齐齐,连动作都如出一辙!
朱祯在钱唐大堤被当众斩首,朱守之一家朱氏男女老少加上仆役婢女上百口人,一个不少都被收监审问,消息一经传出,立刻闹得满城风雨!
徐宗文这样前所未有的强硬手段,对于过惯了安稳日子的士族来说不得不是一个极大的震慑!
同时,这也是一个信号!
朝廷为了这场水灾要拿钱唐士族开刀了!
所以,昨日当晚,几大士族家主邀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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