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第六师团师团长谷寿夫中将很快得到了航空兵的侦查报告,支那主力已经撤离了战场,不知去向,前方广阔的区域内没有支那军人,没有伏兵,安全可行。
在南面等了一晚上的谷寿夫终于有勇气向战场进军了。
拂晓时分,第六师团工兵联队携带大量的渡河和架桥器械抵达师团部。
一晚上的等待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天亮之后在工兵联队和航空兵的保护之下,第六师团主力北上的速度大大加快。
前方搜索队果然发现了敌人构建的阻击阵地,如果昨日晚上自己冒险带少量兵马北上增援先遣队,现在或许已经为天蝗尽忠了。
谷寿夫看着田埂后方模范旅一团的工事,心有余悸。
第十三联队联队长冈本保之大佐亲自带着剩下两个大队赶赴战场。
尽管心里清楚先遣队的士兵不可能幸存,依然用最快的速度抵达战场,亲眼看到尸骸才能死心。
河流里飘荡着已经发白的残肢碎肉和相对完整的尸体,膏药旗散落在河流的两岸,早已经看不出原先旭日的颜色了。
13联队的士兵们全神戒备,手指搭在扳机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神经紧张。
看到飘荡在河流中的尸体时,冈本保之大佐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让一些士兵去将河流中的尸体打捞起来,大队继续前进。
渡过张泾河后,战场便在眼前。
眼前到处都是弹坑,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田里的水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空气中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依然存在,战场中央尸体堆发出的腥臭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日本第六师团何曾遭遇过这样的惨败,士兵们一时难以接受,犹豫彷徨,不知该干什么。
冈本保之看到支那人已经将战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有用的东西都已经被取走,这里只余下可以肥田的血肉。
他游目四顾,最终将注意力放在了中央的尸体堆上。
联队长阁下抬手指向尸体的方向,日军士兵缓缓向那边靠近,心中有惊恐,有遗憾,也有一丝愤怒和不解。
看到尸体上的脑袋还在,许多人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砍头恶鬼的故事不知从哪里飘荡而来,开始缓缓在第六师团内部扩散。
第六师团的普通士兵这才知道,原来模范旅的旅长就是那个砍头恶鬼。
靠近尸堆的日军士兵刚刚松一口气,脚下却不知绊到了什么,下意识低头看去,却见一团火光无限扩大开来。
“轰!轰!轰!”
引信都是连到一起的,接连传出三声爆炸,离尸堆最近的四五个鬼子被炸倒在地上,开始传出痛苦的哀嚎。
“八嘎呀路!”
联队长冈本保之大佐挥舞着军刀,却不知该砍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按照第六师团和日本军队的惯例,尸体必须进行集中火化,然后送回家乡安葬。
就算有诡雷也要靠近尸堆,必须让可怜的同僚们入土为安。
第13联队的士兵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战场,一点点的排除诡雷。
这个过程非常耗费时间,师团长谷寿夫中将抵达的时候13联队刚好完成排雷工作。
尸体似乎是以某种规律堆砌着,但是现在谷寿夫中将、冈本保之大佐、下野一霍大佐等人没有兴趣去分析其中规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尸堆正前方的木牌。
木牌上用鲜红的鲜血写着两行文字!
那是谷寿夫等人最为关心的。
在士兵的保护下,谷寿夫小心翼翼地靠近木牌。
他强力克制自己不去看木牌后方密密麻麻的脑袋,不去看那些惊恐绝望的死人脸。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鲜血写就的红字上。
谷寿夫识得汉字,只听他生涩地念道:
“犯中华者,虽远必诛!”
这句话比较直白,对中原历史比较了解的谷寿夫更是清楚这句话的出处。
他的右手死死地握着中将军刀,克制心中怒火,将目光投向下一句话。
只见下联是:
“三岛倭奴,血债血偿!”
“八嘎呀路!”
谷寿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他几乎难以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啦。
下野一霍和冈本保之不是特别能够理解和感受这几个字背后的羞辱嘲讽意味,他们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四周。
谷寿夫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握刀的关节处发出一阵咔吧的脆响。
他呲着发黄的牙齿,像是一头兽性得不到满足的狗熊,呼呼的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木牌上的最后几个文字。
只见在最上方写着一个不伦不类却极具戏谑、嘲讽、羞辱的横批:
“天蝗是狗!”
谷寿夫被气得浑身颤抖,但忍不住将木牌上的所有文字又读了一遍:
犯中华者,虽远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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