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裴今宴察觉很热,朦朦胧胧想着:多半是因为喝酒吧。
他掀开被子,脱了中衣裤,依旧没解决问题,便努力睁眼。
当睁开眼的瞬间,看见半垂下的帷帐帘子,敏锐察觉到不对。
正要翻身跳下床,鼻尖闻到一股经过名匠调配的熟悉熏香,突然意识到什么,瞬间肌肉绷紧,僵在原地。
苏明妆拉开被角,见男子星眸圆瞪,满脸震惊、难以置信。
“那个……抱歉,你今天喝多了,我又担心你,所以……很是冒昧,私自留了下来。”
裴今宴急忙把被子拉进来,盖在身上,想张口说话,却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因为酒醉,喉咙嘶哑得说不出话。
苏明妆见状,立刻起身,“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裴今宴艰难挤出来——大半夜,他怎么能让她服侍?
苏明妆噗嗤一笑,“你放心,我没脱外衣。再说,你现在的穿着……不太方便起床。”
“……”
他现在什么穿着?明明什么都没穿。
一想到刚刚半梦半醒间,当着女子的面脱衣服,他就汗颜——果然,当初她说得没错,他就是登徒子!
苏明妆绕到床尾,下了床——她没穿冬裙,而是穿着夏日里练武的练功服,其衣料柔软舒适,款式又宽松。
裴今宴也趁着女子离开,快速把帷帐拉上,把衣服穿好。
之后便发现了个问题——他找不到裤子了!
就在他满头大汗,于一片昏暗中把被子翻来翻去时,却见帷帐被撩起一条缝隙,紧接着一只嫩白柔夷伸了进来,手上拎着……他的中裤。
裴今宴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恨不得被亲娘塞回肚子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最后硬撑着脸皮,把中裤接了下来,套上。
穿好,又仔细检查一遍后,才小心翼翼将帘子拉开,挂在两旁钩子上。
苏明妆端着一杯水过来,“你喝一些水,润润喉,然后再把解酒汤和养肝汤喝了,再有一个多时辰就天亮,得起了,万不要带着酒气入宫。”
“好。”裴今宴接了水杯,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用余光偷眼去看,心情……此时心情的喜悦,早已无法用语言描述。
他的房间,燃着温暖的暖炉,他美丽温柔的夫人长发披肩,轻声细语地端水、照顾他,还叮嘱他不要带酒气工作。
他突然想起某个讨厌之人问的问题:生命的意义。
他觉得,此时此刻他生命的意义已到达顶峰。
喝完了水,苏明妆接下空水杯,“你等等。”
之后转身,又取来一只茶杯,“这是醒酒汤,把他喝了。”
“好。”裴今宴接过,喝了干净。
苏明妆收回碗,随后又端一只茶碗,“这个是护肝汤。”
不用命令,裴今宴接了过来,喝了个干净——别说是两碗,便是两百碗,他也能喝光,只是……
裴今宴尴尬,“……我想去方便。”
苏明妆了然,“去吧,穿上一些衣服,现在房间里有暖炉,你出了一身汗,出去怕是要着凉。”
裴今宴胡乱套了一身,便匆匆去了。
少顷,回来。
却见苏明妆站在房间中央,轻捏着自己的下巴,盯着衣柜和桌子中间的空位。
裴今宴洗干净了手,尽量用随意的口吻,“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苏明妆收回视线——她刚刚看那空位,好像能容纳下一只梳妆台。
这房间是国公府主院的主人房,理应夫妻二人住,怎么能空荡荡没有梳妆台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些家具,一看便是为家中未成婚公子少爷打造的,本就与这屋子不搭,如果再放个梳妆台,更不伦不类了。
既然她不打算和离,想与他好好过日子,家具肯定是要买的!
她打算等空闲了,找京城最好的木器店,寻一套家具。
木器店的家具,也只是过渡,还应找工匠重新打造一套……当然,如果是镇店之宝的好家具,便不用重新打造了——苏明妆这边暗忖着。
裴今宴见女子若有所思,喜悦高涨的心情,低落了些许,“你在担心?”
“嗯?”她疑惑看去。
裴今宴苦笑,“你见我酒醉,是不是担心我在宫里的……境况?”
“不是,我在想应该去哪家木器店看家具。”
“……”
她笑着伸手指那空位,“我嫁妆里有个很好的梳妆台,本想搬来,后发现与你的家具不搭,所以便打算买一整套家具。”
苏明妆自不是没心没肺之人,她是故意说什么买家具过日子这种轻松的话题——她想哄他开心,哪怕也只是苦中作乐,开心那么一会。
裴今宴紧张地拢了拢手指,“你……要搬过来?”
苏明妆摇头,“暂时不,想等我和锦王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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