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般玄之又玄之事,明德帝甚至忘了之前怒意,问道,“翻天覆地?改变?”
“回陛下,是!”裴今宴依旧像往常那般面色坚定,“自从重新审视,许多从前想不通之事,末将都想通了;从前放不下之事,末将都放下了,不再像从前那般顽固不化。”
明德帝仔细分析裴今宴的话,“刚刚你说的思维脱离躯体,可是道家所说的阳神出窍?”
裴今宴沉思片刻,歉意道,“陛下息怒,末将不信鬼神。但虽不信佛道两教,却也知晓,佛教中有初禅境界、二禅境界、三禅境界、四禅境界。以及,道教有入境状态、胎息状态。
末将认为,无论是佛道儒,还是荒谷老人要求的打坐,其都有潜入思绪深层、重写脾气秉性之功用。这与鬼神无关,只与打坐有关……当然,末将这么说有可能冒犯神明,但这却是末将的肺腑之言。”
明德帝沉默了好一会,随后缓缓点了点头,失笑道,“用打坐,来改写脾气?朕倒是第一次听说。”
裴今宴,“末将也是受益匪浅!”
明德帝怒气全消,坐回椅子上,手掌轻轻拍了拍椅子扶手,“难怪!难怪之前荒谷子并未对学习之人提出要求,原来盛传荒谷子的绝世兵法,不是真正的兵法。”
心里却想——他以为只有和尚道士才打坐,却没想到其他人也可以,回头他也可以试试。
随后,明德帝又仔细询问打坐时的独特呼吸方式,裴今宴并未隐瞒,详细地答了。
明德帝很满意,沉声道,“虽说荒谷子并未教兵法,但此事也不得告知他人。”
裴今宴立刻表态道,“陛下放心,末将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对外吐露半个字,如有违背,任凭陛下惩处。”
明德帝看向男子的眼神,充满赞赏,“你有忠心,朕心甚悦。你放心,你的心思,朕都知晓,朕定不会亏待于你。”
裴今宴见状,撩袍跪地,“末将承蒙圣恩,得以担当此重任,必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倾尽心力,在所不惜!”
明德帝满意地点头,笑道,“好了,起来吧。公事谈完,说说私事。一晃你又快两个月没回府,自你成婚后,仿佛一直在忙,朕甚是过意不去。”
见裴今宴又反驳,明德帝摆手打断,“你回来得也是时候,还有三日便是新年了,这是明妆嫁入你们家的第一个新年,你定要好好陪她,明妆是个好姑娘。”
提起思念已久的妻子,平日里严肃的年轻武将,此时也是霞飞双颊,眸色温柔。
“是,陛下。”
“从今日开始,朕给你放个假,你便在家休息好好陪明妆,待正月十五之后,再回宫报道。”
裴今宴跪地,“末将谢主隆恩!”
“怎么又跪了?下回无人之时,随意一些便好。”明德帝和善道。
“谢皇上。”裴今宴起身,却知晓——皇上可以说这些体恤下臣、暖人心扉的话,尽显帝王和善大度。
但身为臣子,可不能当真。
先不说君臣之礼,犹如巍峨高山不可逾越;只说皇上心思狭隘,绝非他表现的这般宽厚。
谁若真信了表面,只怕离掉乌纱帽也不远了。
明德帝看着裴今宴毕恭毕敬、一丝不苟的态度,心中满意。
又见其因为提起明妆,脸上便有掩饰不住的爱意,便觉得,他当年实在圣明,竟将两人撮合在一起。
如今不仅苏家归顺,连裴家都更为忠孝。
裴苏两家婚事如此,秦萧两家婚事不也应如此?那东越质子,可是迷恋知暖,以后若事成,对他自是恭敬效忠。
等他平定了北燕,养足实力,便吞了东越!
明德帝眼底闪过阴冷贪欲。
裴今宴敏锐捕捉到皇上的眼神,心中冷了又冷,更是认为,定要带着家人离开这是非地。
明德帝收回视线,重新笑道,“你不在的期间,倒是发生一事。”
随后,便将让萧质子求亲玉萱公主一事,以及萧质子立下三年之期军令状,裴今酌接手东越计划,告知裴今宴。
裴今宴听后大吃一惊。
明德帝见其一反平日里的冷静淡然,满脸的惊诧,便更坚信,裴今宴定下萧质子回东越之事,并无内情。
随后,君臣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明德帝便让他先回府休息了。
……
裴今宴慢慢向宫门而去,一边走,一边回忆刚刚皇上说的话。
萧质子求娶玉萱公主,他惊讶吗?不算惊讶。
当时两人郎才女貌、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早晚会培养出感情,所以他不意外。
包括萧质子立下军令状,皇上将计划转交给裴今酌,他也不惊讶。
至于为何在皇上面前,他故意表现吃惊,是为洗脱自己嫌疑。而如今看来,一切进展顺利。
出了宫门。裴今宴也从思绪中被拉出,回归现实——他就要见到她了!
还有……那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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